原本赵振堂、陈武对这些人也没好气,也是闭门不见,至于董吉科那边,都是同僚等人,也只能不咸不淡的应付着
可这边招募新丁快要完成的时候,赵家、陈家、董家的几位长辈开始见客了,大家也觉得正常,徐州的关系总要维护,儿子耍小脾气,当老冇子的就得出来转圜一二。
酒宴倒也不多,放眼如今的徐州,也没几个人有资格能和这几位同席喝酒,无非是大大小小的士绅豪强委托几位有名望的大户出头而已。
几顿下来,大家都得到了一个风声,三家的长辈都说了一个意思的话,不能亏待了自己人,不能亏待了卖命的乡亲,这些人一定要给好照顾,没道理孩子再赵字营里打生打死,家里一点好处分不到。
这话大家都爱听,可马上就能琢磨出细节不对,这意思是只有子弟在赵字营中效力的才有资格拿到这份好处?
凭什么?在赵字营里的子弟出去打,我们自家子弟出去难道不是出去打?怨言四起,在这个时候,就没有人会提在外面去打,往往是最难打的都被赵字营的力量推平,官面上都被赵字营理顺,只是给他们一个收尾维护的事情做。
不过人想来记不得好处,大家只想着自己的辛苦,感恩不会,怨言却是不少,也有人叫嚷:“进爷这么对我们,乡亲们的心都凉了,外面也不用给进爷看着了,撤回徐州就是!”
说归说,却没人真这么做,在徐州憋屈贫苦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外面有个场面,又能安置子弟,又能发财,谁舍得丢弃。
相比于这些闹腾的,举人蔡正德则是不声不响的又把家里几个学武的子弟送到了赵字营那边,还带话说得明白,说请赵进驱策,不管是不是当家丁,而邹家寨的邹秀才则是闹腾最欢的一个,他家的两个孩子早就被叫了回来,一个派在外面,一个在家里操练乡勇。
赵字营做事有一个规律大家是知道的,那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会一直不断的连续,这次也是如此。
在大家还在闹腾的时候,赵字营的第二个命令下来了,内容说得冠冕堂皇,说大伙养着护卫团练,这些人每日里耗费钱粮,而且不能下地耕种,等于减少劳力,这让每一家的负担都太重了,为了体恤大家的辛苦,赵字营将安排壮勇男丁守卫各处,这些壮勇统一由赵字营调配,至于粮饷耗费,所在地的士绅豪强只需要负担半数就可以。
这个法子看起来是地方上省钱不少,但谁看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这是要把大家护身的刀兵全都去了,然后换上赵进自己的人,经过这次之后,大家都要受这赵字营随意揉搓了。
地方上当即大哗,这实在是不能忍受,有功名的士绅,没功名的豪强,彼此联合,到处求告,甚至有人直接去何家庄赵字营冇营盘外面跪着哭,说赵字营这般前途,千万不要出昏招自误,被徐州之外的人看了笑话,耽误了现在这么大好的局面。
相对于这些地冇主士绅,姜木头这等江湖人则看得很明白,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任何的异议,他们早就和赵进把话说明白了,进爷想要我这边的什么,说一声尽管拿过去,我这边绝无二话,实际上赵进给他们的支持也很足,子弟过来,其他的力量则基本保留,这些江湖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赵字营的强大,知道赵进的可怕。
当然,徐州的士绅豪强都知道赵字营的强势,也都知道赵进的可怕,所以从头到尾,他们只敢找人去劝,只敢去哭诉,甚至不敢私下里串联反抗,现在赵字营对乡亲们和气了,可当年灭门那几家的例子还是血淋淋的。
赵字营对这样的反应都不为所动,只是给出了期限,五日之内,自己报上人数然后解散,由赵字营安排丁壮过去护卫,赵字营只是给了期限,没有说超过期限的后果,但没有人敢去尝试,心疼肉疼,哭天抢地,还是乖乖照做。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千算万算,自以为智谋高明,可归根结底,不过是赵字营给个面子罢了,大家所作的一切小动作都只能建立在赵字营默认或者允许的基础上,只要不许,那么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实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