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一处城池,名为龙炎,乃是四大国的黑炎国国都,此时皇城中一片大乱,原因很简单,君王黑月的最宠爱的妃子要产子了,他已经请了国师黑炎真人推算,知道那是个男婴,喜不自胜,待产的宫殿中手忙脚乱的,让黑月心情更差,可是他也不敢进去捣乱,只能在外面走来走去,神情焦急看着那屋子。国师走过来,稽首道:恭喜君主,君主此子日后乃是大将之星,日后我黑炎国大兴就落在他身上了!黑月急忙道:国师此言当真!国师笑道:当然,贫道推算断不会出错。两人正要说话,突然一道金光在那屋子中乍现,一声嘹亮的啼哭之声传出,里面传出产婆的声音,‘恭喜君主,是一个王子!’
君王黑月哈哈大笑,但也不能亲身进入,就站在门前等候,那黑炎真人看着屋中,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哼!此子是大将不假,只是乃是我妖族妖将,黑龙老祖特意吩咐的,恩!’他猛地一惊,手指掐算个不停,过了不久,头顶冒出冷汗,口中支吾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推演的全都改变?他只是自己嘟囔,没有告诉兴高采烈的君王。君王久等不至,心中烦躁,就踢开屋门闯进去,他刚进入,便是一地的跪倒之声,一个产婆哆哆嗦嗦道:君王,王妃她····王妃她难产····死了!黑月脑袋轰得一声,差点站不稳,他疾步上前,朝着床上一看,他最宠爱的妃子真的已经死了,他脸上露出痛苦,从产婆手中接过儿子,他深深看了他几眼,深呼一口气道:我儿,既然你可以让我黑炎国崛起大兴,那你的名字便叫黑起!日后你便是我黑炎国下一任君主!说完,便抱着孩童走开,这个宫殿也被封为禁地。
黑起很是聪慧,落地能言,三月可以行走,五岁时有大将教他行兵列阵,也理解很快,不过聪颖的黑起也成为他的兄长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黑月百般呵护,亲自教授,闲暇之时教他骑射,想将日后黑炎国的大任交在他身上,只是在他九岁那年,竟然与一位兄长打斗时失手杀死他,迫于其他势力的压力,黑月将黑起派发到与巫云国的边境,让他率兵打仗,没有君王调命,不可擅自回来。九岁的黑起骑马带着数十骑离去,离去之际,他回头朝着都城望了一眼,转头离去,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嘴角更是露出浓浓的讥讽。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黑炎国与巫云国交战的边境大城池云州城,一处豪华的府邸中,一个黑发浓密一身黑衣的男子在武场中站着,四处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面貌很是俊朗,只是脸色冷漠,眼神更是冷厉无比,正是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黑起王子,他朝着都城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冷笑,良久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跑来,在他身前跪地道:王子,都城捷报,如今我国国师已经阵亡,君主被困,传言连我黑炎国护国黑龙都被敌方斩杀,大王子请王子率兵救驾!黑起听了,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士兵走后,黑起缓缓拔出腰际的宝刀,刀身上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七个蝇头小字,左手在那刀上抚摸一番,又插入鞘中,走回大殿。
黑起径自走入自己的屋子,那里只有一个香案,上面点着一炉熏香,还有一个蒲团,他端坐在上面,打坐了片刻,自语道:老师让我来这里夺舍成为这黑炎国王子,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这把刀为何如今都不能炼化?我道行已经是大罗金仙巅峰,实在想不透老师作何算计?他想了一阵子,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打坐修炼,法力是不会嫌多的,打磨法力是最实在的方法。
过去十几日,有卫士来报,‘王子,君主被敌方以秘术害死,如今王城告破,大王子已经被擒住,其他王子有的逃走,有的被杀,天妖国国师率领五百万兵士朝着我们杀过来,巫云国边境也频繁调动,不知王子要怎样做?’黑起连眼睛都没睁开,口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传我命令,边境五十万大军集结,准备好粮草,即日起我们就去为我君主报仇!兵士听命离去,不敢违逆,他是跟随很久的亲兵,知道这位王子的狠辣,有一次与巫云国交战,对方以巫人为大将,打斗时被黑起一刀砍下头颅,对方有五十万士兵投降,可是黑起事后将五十万士兵全都祭刀,手段凶残至极,是以黑起听到父亲死讯不以为意他不敢多问,五十万对阵五百万他也不敢置疑。
过去十日,天妖国国师赤松道人听闻对方区区五十万士兵,眼中闪过轻蔑,冷声道:听说那黑炎国的黑起被他父亲称为奇才,之所以送到边境去,是有意磨练他,此子也真是狠辣,连亲父被杀都无动于衷,若是他早日出兵,那黄石道友的计策岂不是可以水到渠成,一举打下黑炎国。他身旁,一个身着道袍之人,手中掐算个不止,良久才回道:赤松道友莫要得意,那黑炎国的黑龙恶道只有大罗金仙初期,可是是妖族之身,若非你我一明一暗,又暗施偷袭岂能取他性命,若是他一味逃遁,你我能奈何得了他?赤松看了黄石一眼,笑道:黄石道友可莫要装糊涂,那黑龙的龙髓不说,即便是本体炼化成为法宝也可以比肩先天灵宝,元神用来炼器更是妙用无穷,难道道友不动心?黄石脸色不变,丝毫不在意赤松的讥讽,心中想了想才道:赤松道友,你我建立这天妖国,借助帝气修行固然好,只是为何如今贫道总有股危机感,那黑起会不会有些问题?赤松脸色也是一变,叹息道:贫道以为是错觉,如今看来,恐怕还真的有些问题,贫道也总有股惊悚之感,打坐都会惊醒,莫非真有什么危机?你我二人自从上次受袭之后便一齐修行,没惹下什么仇家,难道是那人?应该不会吧,你我如今恢复了大罗金仙巅峰实力,他难道还能超过你我不成?黄石道人想了想,沉声道:不论怎样,此次拿下黑炎国,你我立即回去,即便是巫云国要抢些土地,与他便是!赤松也点头同意。
黑起骑着一匹黑色的宝马,率先而行,后面跟着五十万大军,猛地,他神色一动,袖子朝后一挥,五十万大军消失无影,他身子一闪,已经立身高空,冷喝道:何方小人,还不现身!前方传出两声冷哼,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小畜生,没想到你还真的有些神通,只是在贫道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若是趁早离去,贫道念你修行不易,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赤松黄石两人露出身影,脸色都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想他们堂堂大罗金仙巅峰修士,何曾被人称作小人,大怒的赤松就要取了黑起性命,只是黄石思虑周到,怕黑起有所依仗,所以想探探底。黑起一身黑衣,看着突然现身的两人,脸色丝毫不在乎,两个大罗金仙巅峰修士而已,虽然也算是不凡,可是他知道自己想杀,很是容易,猛地他双目一凝,在两人样貌上来回看了几眼,突然笑起来,那笑声冷漠而凄厉,连赤松与黄石都觉得瘆得慌、
赤松冷笑道:你笑什么!黑起停住笑,冷冷道:怎么?两位不认得贫道了吗?当日贫道被两位追杀的好惨!看来真是贵人多忘事。赤松看着黑起,面色带着不解,他从未见过黑起,一旁的黄石却面色大变,瞬息间又露出喜色,偷偷给赤松传音,赤松听完也是一呆,在黑起脸上深深看了几眼,冷冷道:原来是你!嘿嘿!这么说来,当日那法宝是被你收去了吗?说完他在黑起腰上悬挂的黑刀看了几眼,眼中露出忌惮,当日黑刀威力不凡,一瞬间将两人肉身毁去,可是此时却朴实无华,但是两人曾远远看过,他确实收去了那把黑刀,此时心中也不确定这把刀是不是那把刀。
黑起总算领悟了老师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因果纠缠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无法了却之时以杀止杀,行杀伐之事,封神大劫他也在劫中,只是不曾应劫,现在若是杀了他们,或许自己有机会突破大罗金仙境界,所以看着两人如同看死人一样。黄石眼神一闪,笑道:道友不要误会,上次是我们二人不对,只是道友扰乱我们修行,我等一时气急出手也怨不得我们,而且道友还机缘之下收去那法宝,不如我等化干戈为玉帛怎样?既然道友要掌控这黑炎国,那贫道二人退去便是,道友觉得怎样?说完,双眼紧紧盯着黑起的反应。
黑起冷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取了那件法宝吗?贫道便告诉你们,那件法宝贫道取了,两位就是杀了贫道也不好分,不如贫道行行好,送两位道友上路,也让两位见识一下法宝的威力。黑起谈笑自若,对方的赤松与黄石却面色大变,与黑起交过一次手的他们深知黑起很是谨慎,明明可以对敌一人,但是上次却只是逃遁,很是清醒,不会做超出把握的事情,如今这么信誓旦旦,是真的有如此实力,还是乱他们心神?黑起不等他们反应,突然身躯一震,一股大罗金仙巅峰的气息散发出来,赤松黄石面色惨白,道行与他们一般,加上那诡异的法宝,两人定然不敌,即便是可以拼命抵挡,可是他们都是惜命之人,怎会愿意拼命,两人遁光一闪,朝着远方逃去。
黑起脸色带着讥讽,遁光一闪,朝前追去。赤松与黄石朝后一扫,竟然没看到黑起,心头正疑惑,突然黄石一侧一道黑影出现,一道雪白的刀光斩来,两人亡魂皆冒,黄石身躯突然泛出土黄色,更有一口大钟护住自己,赤松眼神一闪,突然身躯冒出红光,发动血遁,逃向远处。赤松暗骂一声,正要也依法逃走,那刀光斩在大钟上,赤松心头一震,一口血吐出,仅仅是一刀,一刀而已,竟然让他性命交修的法器受损,他知道今日没有幸理,眼中露出狠色,正要自爆了肉身,让元神逃去,突然黑起手持黑刀劈斩而来,黄石道人眼神只剩下那一抹黑色的影子,肉身便化为两半,外面的大钟轰得一声化为碎屑,元神从泥宫丸闪现,正要遁出,黑起手一抓,封住他的元神,朝着赤松道人追去。
赤松道人感应到后方黄石道人的陨落,心中更加紧张,血遁对修士损害极大,日后甚至不能进阶,可是若是连命都没了,还顾得了那么多,他眼中狠色一闪,吐出一口心头精血,遁速一下子快了一倍,朝着远处遁去。突然耳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你们两位称兄道弟的,还是一块上路吧!’赤松心头一跳,大呼道:道友留情,贫道知道一件先天灵宝的下落,还可以告诉你巫妖大劫时的秘辛,道友住手!心神一紧张,血遁便停下,赤松脸色苍白站在空中,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起,身子不由退了几步,黑起手中持着黑刀,似乎很是感兴趣,眼神一闪,将黑刀插入刀鞘,只是右手还握着刀柄。
赤松松了一口气,正要笑着说些什么,突然黑起右手迅猛无比拔出黑刀,身躯更是一模糊,赤松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躯已经一分为二,元神被黑起收去,黑起将元神抓住封印,收起黑刀,冷冷道:先天灵宝,上古秘辛,只要有了你的元神,贫道都能知道,何必你自己说?即便是假的,以你们两个大罗金仙巅峰修士元神祭刀,也是值得的。说完,嘴角露出冷笑,回身遁去,一追一赶,早就到了天妖国的地盘,不过两位护国国师已死,黑起也没有兴趣屠杀没有法力的平民,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