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芒不像是现实世界的灯光，倒是很有些类似张凡身上和他家中佛龛上的佛光一样，让人感觉温暖。

“怪不得这里没有阴灵，原来楼上供着菩萨啊。”阿肯有些恍然。

张凡见此，待要疾步上去，却被阿肯拉住，“我觉得有些诡异，还是谨慎些的好。”

“有这佛光普照，哪会有什么需要谨慎的。”张凡不信，合十念佛。虔诚如他，灵体上居然也透出佛光。但这佛光却未与这楼上金光相容，竟似有些抵触，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似乎十分犹豫。一点都不像张凡在家中那身佛光与佛龛上的佛光仿佛呼吸同步一般。

阿肯心中明白，对张凡低声说道：“你想啊，如果真是菩萨在此，楼上婴儿怎么还会如此啼哭？你听，不止一个婴儿呢。”

张凡仔细倾听，确实如此。应该不是现实中的婴儿哭闹。那飘飘渺渺的声音，竟好像是……婴魂！张凡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会吧！这佛光也能假冒？！

不对！这不是佛光！张凡想到三人去往茅山路上，救助那一车普通人的性命，届时有金色业力落于三人头上，却与这光芒十分相似。

难道这光芒是善业所招的——功德金光！

张凡仔细打量这四周场景，回想起听闻医院火灾的事件中种种传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张凡正自沉思，没注意阿肯嘴角露出一抹阴谋得逞般的微笑……

“你想到什么了？”阿肯问道。

“可能吧……”张凡从整理思绪中清醒过来，招呼阿肯：“我们上去看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婴儿应该也在上面。”

“这么肯定？”阿肯笑道。

“应该吧，不然还能去哪儿？”张凡点点头，回头嘱咐道：“一会儿碰到什么别胡乱动手。”

阿肯有点委屈，听张凡意思，好像自己是个惯闯祸的：“我就是想干什么，现在这样又能做什么啊！”自己就是想闯祸，凭着这灵体，又不会法术，也是做不了的。难道赤手空拳上？

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顶楼，其实现在是灵体，走路哪来声响，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探头往楼道里窥视。只见这顶楼的楼道却是很宽阔，因为灵界医院所现，整个楼面已经被大火烧得没有个样子了。一片断壁残垣，焦黑恐怖。烧穿的楼顶，露出灵界灰朦朦的天空。残留的斜顶也是摇摇欲坠。焦木破砖，扭曲的床架，各种物品烧毁的灰烬，乱七八糟，摊布的到处都是。

仿佛一片阴森鬼蜮！

就在这鬼蜮中，一个穿着护士服的灵体身影散发着层层金色光华，站立在一群哭闹的婴魂中间，正不住的安抚婴魂。一些婴魂哇哇哭着拼命的四处爬动，企图逃离这个灵体。却被那灵体过去抱了回来，放在身边，如母亲般安慰。

二人见了这场景，都是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阿肯问张凡，“你应该知道点吧。”

张凡点点头，轻轻说道：“我也只知道些传闻，其他也是估摸出来的，但看情形……”

“别绕圈子了，快说重点！我们没时间听你念经！”阿肯催促。

“上上个月，这个医院发生了一场火灾，应该就是这座病房大楼。当时我在外地交流会上，回来后听市场上人说的。后来有几个医院的同事也和我说起……”

“听说这场大火是因为修理大楼设施的电焊引燃了这座老式楼的隔墙板引起的。火灾发生时，有一个护士非常英勇，她把很多病人救出了火场。当时她是有机会逃生的，因为一开始火势还不算猛烈。但她推出去好多重症病人后，自己再想逃生却很困难了……”张凡说到这里顿了顿，盯着那护士的灵体仔细看着。

“火势封锁了楼道，这个护士冲不出来了……”

“她便跑到窗户边呼救，……而后，也许情况太紧急了，为了求生，她跳楼了。结果……”

“最重要的是……”张凡声音虽然简单平静，但阿肯完全可以听出里面的悲哀：“那个护士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她是挺着大肚子奔波救人的！最后……唉——母子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