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格心知荫昌肯定误会了自己要联结聂士成等人给王文韶施加压力,要是聂士成、杨格、冯义和都力主移民实边的话,署理总督也得掂量掂量。只是,让聂士成去“威胁”王文韶,恐怕老聂不会干,他的服从和愚忠思想是经年累月形成的,那会轻易改变?真能改变的话,当初剃发易服的事儿就办成了……不像现在这般不伦不类的。“我想请聂军门号召武毅军和直隶淮军、练军协助驻地百姓救灾,尽快补和,把损失尽量的减小。损失小了,沿海百姓沦为流民涌向关外的就少了。”
“呵呵。”荫昌一听,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轻松的微笑道:“原来如此,是荫昌想多了。”
杨格虽然对荫昌有些好感……却远远没有到交心的程度。他只说了动用军队救灾一事,却没有说聂士成动用军队救灾本身就是一和表态,支持移民实边的表态,反对王文韶可能消极救灾、you享受灾百姓移民关外的表态。只要聂士成一动,王文韶自然知晓厉害。要是署理总督连属下两支主力军队都无法控制……这个署理总督也就别当了!花花轿子人抬人呐。
荫昌醉心于军事,恭必能够想通此节,杨格当然不会出言点破,落得一个“居心不良”的印象。
杨格不想在什么武备学堂总教习的司题上多纠缠……乃扯开话题,说:“午楼兄,不知赖小顺和王安平在学堂如何?”
“赖小顺?哈哈!”荫昌大笑几声后,眯着眼摇头道:“他可走出了名儿的难缠呐!背后有你和冯镇台这样的靠山,身上有杀敌之军功,进了武备学堂简直就是横着走,成天跟靠班(小排长的别称,班长一词的源头)李纯叫劲……搞得李纯没办法……找总办大人诉苦了好几回。“李纯,去年,1月协助冯义和带功字军新营到辽东,聂士成颇为看重……甚至推荐他到武毅军跟杨格混,可人家瞧不起防勇出身的杨某人,一甩袖筒子回去了。嗤,结果还是一个小小的靠班啊?这事儿赖小顺知道,想必是跟李某人故意找碴作对吧?
“午揍兄,详细说说朝卜顺是咋跟李住叫劲的?”
“我知道,他是你马伸出身。”
荫昌一边说一边回忆,还没正式开始就想到可笑处,又笑了一阵,才道:“赖小顺有法子,连举子出身的陈树泽都听他,还有王安平更是以他马首是瞻。三个人操列队,完全按照你们武毅先锋军的法子,偏生史艾德(德国教习)也喜欢这法子,叫各大排都跟着赖小顺学,李纯争了几回没得逞,还得跟在后面学那个正步走。这事儿还没完,李纯一直耿耿于怀,气不过,听说胡橘巢要练兵就去投靠,哪知朝廷罢了练新军的折子,又灰溜溜的回来,正好碰上赖小顺当值放岗。见面就说,哟,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李靠班这尊神敢情是太大了,到处的庙子都容不下您呐?好马不吃回头草,赖驴子才吃……啊呸,赖驴子都比吃回头草崩马强,有卵蛋!”
荫昌学着赖小顺的神态语气,也有七八分传神,却不再笑了,说完就盯着看杨格的反应。
杨格能说啥?说李纯活该?没肚量。说赖小顺不对,赖小顺也没啥出格,说几句风凉噜而已。
“春闱不是放榜了吗?那举子莫非自觉无望才投了武备学堂?”
“不是,陈树泽确实是个人才。自比投笔从戎的班定远,入了学堂之后那个认真劲儿,不少人都是心服口服的,要不,你那个眼高于顶的小马井会看上他?”
“牛楼兄,咱们打个商量,这个陈举子学成之后,必须分到武毅先锋军,如何?”
荫昌暗笑,却凝了脸sè,摇头道:“这个还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毕竟是举子出身,学了武备不投军,另外找个差事也算轻而易举啊。再说,这事儿是联芳联总办做主,荫昌只能说说,不敢保票。不过,如果杨老弟你得空就到武备学堂转一转,点拨点拨生员,一回生二回熟,联总办就不好拒绝了。、。
“成!”杨格爽快的答应下来。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被赖小顺看中的举子武备生,却不成想,既然举子跟赖小顺交好,按照荫昌的说法,即便分派到别的营头也可以不去,只投武毅先锋军。
说来说去,杨某人恐怕被绕晕了头,放着那个有衔头、有俸禄的总教习不当,却傻乎乎的去当没衔头、没俸禄的临时教习荫昌心里那个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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