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些嚣张不可一世的宦官被打,周围少数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老百姓大声叫好,不多时就有数百人围上来指指点点,有胆大的甚至跑上来吐口水,谩骂声不停!
孟达也不阻挡,一行十五六人倒有大半是宦官,除了马超特别交代的蹇硕外,其他人根本挨不过五十军棍,全都被活活打死。蹇硕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由两位神威营将士扯着两腿像拖死猪一样拉进了临时营地。
马超带着典韦、张辽、乐进、陈到、黄忠五人回到将军府后大摆宴席,名义上是为陈到和典韦接风洗尘,实际他自己早已快饿破了肚皮,这一天上午对阵张飞,下午火拼典韦,心力和体力消耗巨大。
酒过三巡吗,菜过五味,张辽忽然抱拳道:“主公,听说蹇硕乃天子最为宠信的小黄门,此来更是代表朝廷征辟典兄,我等将其擒住打军棍虽出了一口恶气,但也难免惹祸上身?如今主公已是大将军何进的眼中钉,今日又得罪了宦官,若两方实力联合起来动手,恐怕我等难出洛阳城!”
乐进、陈到和黄忠三人也是颇有担忧,暗叹马超还是太过年轻,此举虽痛快却有冲动之嫌,后果极其严重!唯有典韦毫不在意,一边猛吃,一边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俺们杀出去便是,主公有数万大军在手,何惧昏君阉党?”
马超摇了摇头,正色道:“此事颇有玄机,并非本候一时冲动,你们不觉我此番洛阳之行太过顺利了吗?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毁之,本候小小年纪便封冠军侯,领征北将军,论其原因:三分是战功,三分是出身名望,最后四分乃是本候对天子以及阉党们有利用价值。”
“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只要明日再胜两场,天子就会加封吾为骠骑将军!此举定会引起朝中权贵的不满和妒忌,故此,本候才故意犯错,其目的就是自晦!让他们觉得本候只是一任性而为的黄口小儿,从而放下或减轻忌惮之心。另外,棒打蹇硕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与宦官彻底划清界限,让天下人知道本候与阉党并非一丘之貉。”
张辽略一沉思,深觉有理,抱拳道:“公主深谋远虑,却是辽多虑了!宦官为祸天下十数年,百姓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主公此番棒打蹇硕若传出去定会获得天下百姓的拥戴,只是天子那里需不好说!”
马超道:“此事本候早有算计!灵帝正需要本候这样的地方军阀为他制衡何进,为他震慑其他地方军阀,所以他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将吾问罪。再说除了蹇硕,其他阉人此刻早已毙命,本候指鹿为马,混淆是非,蹇硕一人一口焉能奈我何?吾乃当朝驸马,又是手握重兵的征北将军,灵帝就在再蠢也不会相信一个小黄门而不相信他的女婿,吾实高枕无忧矣,打了他也是白打!”
乐进道:“主公高明!末将佩服万分!可那蹇硕定会怀恨在心,万一趁公主出征之际屡献谗言,岂不于主公大大不利?”
马超喝了一杯清酒,冷笑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汉朝廷名存实亡,只要离开洛阳这块是非之地,谁能奈我何?朝廷连区区黑山贼都剿灭不了,还有余力征讨本候不成?若不是忌惮大汉还有几分气运,吾挥军南下渡过黄河便可直捣洛阳!他这个天子既然不想当也不用当了,当然,此乃下下之策,眼下时机还远未成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走这一步险棋!否则极有可能被天下诸侯共讨之!”
几人闻言鸦雀无声,马超这番话无疑向他们说出了心声,谋天下之心昭然若揭。
马超见几人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不决,遂起身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华夏文明始于炎黄二帝,由饶舜发扬,大禹帝以为此基建立夏,前后共持续四百年,直到一千八百年前才被商汤所覆,再过六百年西周灭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共用时八百余年!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天下又并入于汉。”
“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期间有王莽之乱,又经光武中兴传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如今天子无道,宦官横行,世家兼并土地,百姓民不聊生。自黄巾以来,超深感百姓疾苦,挨饿受冻、易子相食、路边埋骨等惨状层出不穷,究其根本,实乃政令不能统一,地方势力各自为政,世家横征暴敛,乱军贼党横行之故!超虽不才,愿以七尺之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各位可愿随我共同完成统一大业,一同名垂青史?”
张辽闻言第一个起身单膝拜倒,无比严肃道:“汉室无道,江山早已摇摇欲坠,主公有大才,有大志,亦不乏大仁大勇,实乃英明之主!辽愿为公主驱策,百死不悔!”
乐进和陈到也都是出身贫苦之人,此刻神色激动不已,也跟着拜倒齐声道:“承蒙不弃,愿为主公效力!”
典韦愣了半天,再也顾不得吃喝,单膝拜道:“俺不晓得那些大道理,但俺晓得主公乃重情重义之人,如得了江山定会好好对待老百姓,老典愿追随主公,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四人相续表明了心迹,唯有黄忠仍犹豫不决,皱眉问道:“冠军侯之言虽有理,但吾尚有一问,还请冠军侯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