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齐伍和顾一晨闹掰了(1 / 2)

阳光蜿蜒的从窗台上洒进了屋子里,照耀着桌上那一株绽放的百合更加的娇艳欲滴。

顾一晨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她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显得单调又苍白的天花板,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吵闹声,慢慢的撑着床边坐了起来。

头已经不晕了,也不想吐了,整个人一觉醒来仿佛直接满血复活了。

“你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守在这里?”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大概是气急了,已经放弃了所谓的教养,暴躁的就如同一个乡野村妇。

阎晟霖倒是波澜不惊的回复着:“她生病了,我留在这里照顾她。”

“你以什么身份去照顾她?”女人依旧喋喋不休的追问着。

“妈,我不管您是怎么得到消息过来的,这里是医院,不是咱们自家大院,您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阎夫人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随后用力的抓住阎晟霖的手腕,“跟我回去。”

“她还没有醒。”阎晟霖不着痕迹的拂开了母亲的手。

阎夫人加重语气,“你还想留在这里?如果被不必要的人看见了,你就会成为京城里的笑话。”

“这怎么就是笑话了?你情我愿,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关系。”阎晟霖尽量的压低着声音,大概是怕惊醒了里面的小懒猫。

阎夫人一副痛心疾首表情的指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怎么就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了?我不会同意的。”

“您同不同意无关紧要,我心仪她就行了。”

“你疯了?”阎夫人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说出这种没有分寸话的孩子,摇了摇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妈,您也年轻过。”

“是,我也年轻过,可是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没有分寸。”

“这事是爷爷决定的。”阎晟霖不得不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口,阎夫人直接哑口无言了。

阎晟霖再道:“您与其跟我争论这事该不该做,不如您回去问问爷爷这事还要不要当真,如果他说不必当真,我亲自撕了那份婚书,您觉得如何?”

阎夫人的脸色倏地变得黝黑,她自然知晓老爷子的脾气,他可是说一不二的老顽固,家里谁敢跟他顶嘴?甭说自己这话说不出口,怕是一说出口,以老爷子的性子还不得直接把她赶出阎家?

向来他都是言而有信的军人,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

“妈,您如果没有别的话了,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吵大闹。”阎晟霖作势准备回病房。

阎夫人抢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你不要用你爷爷来压我,你是我儿子,我身为你母亲是有权利过问你的婚姻。”

“您这意思是不肯退步了?”

“是,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立刻跟我回去。”阎夫人面色严肃,一丝不苟,似乎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命令。

阎晟霖同样是面不改色,他道:“不管您承不承认,我依旧是您的儿子。”

阎夫人面上一喜,“那你现在跟我回去。”

“我说过了,就算您不承认我是您的儿子,我也会承认您是我妈。”说完这么一句话,阎晟霖强势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跻身而入,顺便把门反锁上。

阎夫人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渐渐的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顾一晨坐在床边饶有兴味的看着突破重围回来的身影,嘴角轻扬,很自然的笑着。

阎晟霖尴尬的轻咳一声,“把你吵醒了?”

“看起来你母亲很生气。”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你不用理会。”阎晟霖上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顾一晨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任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的手很凉,接触到的一瞬间就有股凉意袭来,她一个激灵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阎晟霖莞尔:“没有烧了。”

顾一晨轻轻的扯开他的手,面颊有些泛红,她低下头,“你不必留在我这里,和你母亲回去吧。”

“你这是病好了就打算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过河拆桥了?”阎晟霖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我等下送你回家之后再回去。”

“你不用这样——”

“要不要吃点什么?”阎晟霖打断她的话。

顾一晨本想说自己不饿,但肚子却是应景般的咕噜咕噜响了两声。

阎晟霖笑了笑,“我去给你买点粥。”

病房又一次安静下来。

顾一晨躺回床上,闲来无事的翻看着桌上的杂志。

“叩叩叩。”病房门传来轻响声,随后来人直接推门而进。

薛沛按照程景祁的意思特地买了一大盒果篮亲自过来了。

顾一晨放下杂志,笑逐颜开道:“薛助理怎么来了?”

“程先生一听说顾小姐生病了就差遣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昨天受累了?”薛沛将果篮放在了小桌上,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床头牌,医生字迹潦草,他还真是看不出是什么病因。

顾一晨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茶吗?”

“顾小姐不用麻烦,我就坐坐。”薛沛礼貌的摆了摆手,“你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薛沛环顾病房,“就你一个人?”

“嗯。”

薛沛紧绷的心脏慢慢的放松了,他还真怕那个姓阎的会在这里。

“薛助理,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有没有耽搁你们的正事?”顾一晨有些自责的低下头。

薛沛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自己把话题引到这件事上,自然而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无妨,程先生很是看好顾小姐,昨天事出有因,大家都不会责备你。”

“是我这个身体不争气,如果下次程先生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忙。”

“顾小姐放心吧,你一定会帮上忙的。”

顾一晨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偏偏昨天生了病。”

“看得出来顾小姐身体很虚弱,你应该好好的补一补。”

“先天原因,现在怎么也补不回来了,不过请程先生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昨天那样的错误。”顾一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薛沛道:“顾小姐怎么可以说昨天那是错误呢?你也别自责,我们是合作伙伴,相互体谅这是必须的。”

“那就好。”

“说来昨天的事,顾小姐知道我们带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薛沛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丫头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有一丝丝的迟疑,必然在他的观察下无处遁形。

顾一晨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自己这个敏感的问题,当然了,她也想象过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时自己该怎么回复。

薛沛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

顾一晨装作很认真的思考着,眉头紧蹙,应该是问题遇到了**颈。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沉闷。

顾一晨语气凝重,“其实从一进村子我就发现了不妥之处,但我想我和程先生是合作伙伴,既然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就不能做出任何破坏我们利益的事。”

薛沛说:“顾小姐这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

顾一晨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程先生信任我,更多的是信任我的能力。”

“顾小姐说的没错,我们程先生是真的很欣赏你小小年级就有这样的成就,但这事和昨天的事有联系吗?”

顾一晨坐直身体,更显严肃,“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昨天薛助理带我去的地方是不能曝光的。”

薛沛皱了皱眉,她已经猜出来了?

“一进村子我就闻到了一股釉漆味道,像是新器在浸釉,味道很浓,不容忽视。”

“顾小姐还真是沉得住气,愣是表现出任何端倪。”

“我昨天那样的状态也不想过问什么,现在清醒了过来倒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味道,其实仔细想想,从我们入村子的那段路也可以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薛沛倒是不明了,他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村前有几块良田,良田里杂草横生,不见一粒稻谷,这个时候应该是秋收的季节,靠种植农物过日子的村庄却不见一粒粮食,薛先生觉得这事合理吗?”

薛沛神色一凛,他当时全神贯注的只关心那批货,当真是没有去观察周围是草还是地。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知道有些话要看破不说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不必说的太明白。”

“顾小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还是我妄自菲薄了。”

“薛助理说笑了,要吃苹果吗?”顾一晨将果篮拆开,拿出一个手掌大的苹果,“程先生好像很喜欢吃苹果。”

“程先生很挑食,除了苹果外基本上不吃别的水果。”

顾一晨手上动作顿了顿,笑了起来,“苹果营养价值高,是应该多吃一点。”

薛沛从椅子上站起身,故意装作时间紧张的看了看手表,他道:“程先生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就不多留了,顾小姐好好养病,过几日我们可能还会再麻烦你一次。”

“嗯,我会尽快的恢复过来。”顾一晨坐在床上,见着房门开启又合上,屋子里瞬间静悄悄了。

薛沛神色匆匆的刚走到电梯口,听着电梯的开门声,没有半分考虑的抬步准备进入,而里面的人也着急着出来,两人不小心的撞在了一起。

阎晟霖条件反射性的抱住了手里的盒子,里面的瘦肉粥差点撒出来。

薛沛被蹭了一点水,面无表情的吼了一句,“看不到路吗?”

阎晟霖抬头,两两四目相接。

薛沛差点咬到了舌头,哭笑不得的抽了抽嘴角。

阎晟霖不确定这是几楼,退回电梯里看了看楼层数字,又重新走出来,更是咄咄逼人的靠近着不敢再动弹的薛沛。

薛沛被对方逼着往后退着,他道:“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阎晟霖注意到不远处的病房,“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好像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

薛沛忙道:“阎先生你误会了,我是非常有诚意的来探病的,我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顾小姐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阎晟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

薛沛苦笑道:“我们现在和顾小姐可是合作关系,我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伤害合作伙伴的事啊。”

“你们合作什么?”

薛沛掩嘴轻咳一声,“阎先生,我只能说我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我们是诚心诚意和她合作的。”

阎晟霖自上而下的审视他一番,提着手里的袋子往病房走去。

薛沛如释重负的轻喘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来的虚汗。

病房里,顾一晨已经把换下来的病服折叠好放在了床上,一转身就看见门口处神色有些诡异的阎晟霖。

阎晟霖关上了病房门,还不确定的又推开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顾一晨被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逗乐了,开口道:“你这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

“我刚刚碰到了程景祁身边的那条狗腿子。”阎晟霖将粥碗放在桌上,“他说你们是合作关系?”

顾一晨不置可否,“我现在和程景祁是一路人。”

阎晟霖眉头一拧,“你这是与虎谋皮。”

“你买的这粥挺好喝的。”顾一晨大概是饿极了,三两下就把一碗粥全部吞了下去。

阎晟霖坐在她面前,“你别想着跟我转移话题,你这颗小脑袋里究竟又在盘算什么?”

“好了,我吃完了,可以回去了。”顾一晨穿好了鞋子。

阎晟霖拉住她的小手,“丫头,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你,但你得想明白了,程景祁这家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你算计他的同时他也在算计你。”

顾一晨轻轻的扳开他的手,不以为意道:“我是诚心诚意和他合作的,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那你跟他合作什么?”阎晟霖问。

“能够和敌人并肩同行,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顾一晨不答反问。

阎晟霖想明白了,这丫头是十足的小财迷,能让她放弃底线的自然也是利益两个字。

但这丫头也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不择手段的人,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一定是的。

在他思考的时候,顾一晨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阳光依旧那么明媚,空气也是那么清新。

顾一晨站在阳光下,重获新生的感觉啊。

阎晟霖跟在她身后,见她站在太阳下展颜一笑,那乖巧又甜美的模样才是像极了无忧无虑的十八岁小姑娘。

只可惜,很快的阳光被乌云笼罩了,她的周身上下开始变得阴沉。

顾一晨又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瘫着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了车。

阎晟霖觉得她不去演戏是真的有些可惜了,这转换自如的面部表情,仿佛就是在一眨眼间发生了。

……

齐家庄园,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丛中。

林叔端上两杯咖啡之后,保持安静的退回了大厅。

院子里,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

齐简摸不准自家大哥是喜是怒,小心翼翼的拿起咖啡杯呡上一口,也只是一小口,他又迫不及待的吐了出来,一脸苦不堪言的表情:“怎么是苦咖啡?”

齐伍却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看来是很喜欢这种苦到极致的味道。

齐简不敢再喝了,将咖啡杯放回桌上,有些坐立难安的望着不远处还在愉快飞来飞去的蝴蝶群。

“这就是你买回来的东西?”齐伍瞥了一眼桌上齐简带来的战利品,****罐罐倒是不计其数,就是没有几样是上的了台面的。

齐简兴冲冲的介绍着:“大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亲自物色的,你瞧瞧这幅字画,听说是出自名家顾恺之的得世之作啊,你知道顾恺之是谁吗?”

齐伍没有吭声。

齐简倒是络绎不绝的介绍了起来,“说起顾恺之,咱们就先要说说这六朝四家,画史上指的便是东吴曹不兴,东晋顾恺之,南朝宋陆探微,还有一个南朝——”

“说重点。”齐伍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齐简忙道:“这四家中,都说张得其肉,陆得其骨,顾得其神。四家之中以顾恺之成就最高,他的艺术修养,诗词书画无所不能,但其流传的作品不多,是存世最早的人物卷轴画的代表作品。”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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