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被河水浸透的衬衣刚抽击在花轿上,坚固无比的花轿却被抽得四分五裂,纸屑乱飞!
那群原本表情轻松的纸人,不知何故发出凄厉的惨嚎,抛下花轿逃也似地跑进火海里,最后被熊熊烈火烧成一堆黑色的灰烬………
怎么会这样?楚弦绝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自己的衬衣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是因为自己的衬衣被河水浸透,湿气很重,对烈焰有压制力,所以那群逃进火海的纸人惧怕?
这种推断缺乏逻辑支持,对于纸质的纸人来说,怕火远甚于水!
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局?
楚弦绝百思不得其解。
所幸,阴差阳错地将花轿击裂,等于将陈海辉救了回来。
人没事就好,至于衬衣的谜底,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后自然会解开。
楚弦绝虽然暂时参悟不透,却也不急于一时。
楚弦绝扶着瘫坐在地上的陈海辉站起来,他的脸色已经吓得白里透青,腿脚发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好点了吗?”楚弦绝问。
陈海辉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那走吧……”楚弦绝挥挥手,“我们进村!”说完,率先向村子里走去。
周边笼罩的薄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散去,神秘的苦水村出现在了三人眼前。这是一个古老废弃的村落,大部分还是木质结构的房屋,砖瓦结构的房屋很少。
村里的建筑大都坍塌倾圮,蛛网密布,杂草丛生,苔藓猖獗,弥漫着一股破败肃杀的气息……
……
在楚弦绝三人进入苦水村的时候,后面一批的四名考生正兼程向苦水村方向赶来。
四人中有三人西装革履,扎着领带,仿佛不是来参加考核,而是参加面试。
剩下一人的穿着十分怪异,要是走在大街上肯定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此人不仅穿着特立独行,似乎地位也高,其他三人态度恭敬拘谨,众星拱月般地将他围在了中间,而他眼神冷漠,似乎身边三人都不存在一样。
之所以说他穿着怪异,因为已经是时尚潮流席卷各地的当今社会,这人却穿一身民国时的长袍马褂,感觉不是拍电影跑腿的龙套,就是中二癌晚期的逼王。
“张大师……”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叫了一声。
长袍马褂头也没回,冷冷道:“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不是大师,叫我全名张杰灵!”
“张,张杰灵,这次考核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们这几个就全挂逼了!”西装革履的胖子恭敬地给张杰灵递了一根烟。
“我不抽烟!”张杰灵直接挥手将那烟挡了回去,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不用客气,你们出钱求平安,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交易而已!”
他回话的声音非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根本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生气,这倒不是他装逼,而是他一出娘胎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爱说话,不喜欢与人交流,更不会去讨好别人。
递烟的胖子悻悻地将手缩了回去,脸上仍是满脸堆笑,心里却将张杰灵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拽什么拽,你也就是在考核当中有点用,等考核通过,你特么什么都不是!”
仿佛是听到了胖子的腹诽,张杰灵冷冷瞥了他一眼,他修行多年,不仅对鬼神之事了如指掌,看人也直指人心,分毫不差。
此人虽然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却没有心宽体胖的性格,而是一个口是心非,见利忘义的小人,为他内心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