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宁立言面前打扮格外清凉,无袖短裙的下摆刚刚到膝盖位置,倒是方便展示自己那迷人的身段,可是免对宁立言禄山之爪时也就少了凭障。
看着怀中美人玉面泛红汗出如浆在自己怀内无力挣扎的样子,宁立言心中也自畅快,再厉害的精灵也有弱点,这回看你往哪飞?在乔雪耳边吹了口气,随后说道:“若是没有这份手段,又有什么资格做乔大小姐的男人?”
果然,不能给他好脸!乔雪恨恨地想着,以往这种亲热都是由自己发起邀请全程受自己控制,给多少都是看自己的心情。今天他却自己动手拿,这显然是不知分寸,必须予以警告!
想到这里她的手肘在宁立言胸前撞了一下,又狠狠白了他一眼,嗔怪他今天的放肆。但即便是自己也知道,这一眼妩媚的成分远大于威慑,眼看男人似乎得到了鼓励又要攻城略地,房间里又没有外人,放任这种情况发展,搞不好真会被吃干抹净。心慌意乱地乔雪连忙转移话题,避免局面不可收拾:
“你怎么断定日本兵会收拾兴亚挺进军?按说这件事最多是收拾普安协会,再不然把你抓起来,不至于对兴亚下手。”
“如果我说我有十成把握,那自然是吹牛。不过我们做事不可能非要有绝对把握才动手,那样就什么都做不成,七成把握就可以搏一搏,这次的事情就是如此。即便日本兵不对付兴亚,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从我惹上白逾桓的刹那,就断定他会对付小日向,然后顺着这条路想,很多问题就能想明白。”
看着怀中美人已经开始像条大鱼一样剧烈扑腾,宁立言也只好放弃了下面的行动,毕竟乔雪不同于其他人,不能这么草率就吃了她。虽然自己收拾了小日向心情激动确实很需要找个渠道排遣情绪,但她不是合适人选。
他没法对乔雪说明,自己前世加入军统之后,特意了解过白逾桓的情况。整个胡、白事件在军统内部当时也是一团烂污,开始被作为功劳给自己贴金,后来重庆追究前尘往事,军统又忙着甩锅,闹得鸡飞狗跳。
这个过程里倒是让宁立言知道白逾桓乃是南次郎的私人幕僚以及秘密间谍身份,考虑到南次郎为人以及对文化的态度,白逾桓对外宣称的南次郎密友身份,宁立言压根就不相信。那些私人信函很可能就是定期的汇报材料,白逾桓借以狐假虎威糊弄本地人的大话而已。
这种身份的角色没有胆量和实力硬撼关东军,要想出气就只能动用官场手段。以真实实力考量,白逾桓远不及小日向。所以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而且必须保证一棍子把小日向打死,否则一旦对方还击他也招架不住。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只攻击普安放过兴亚?
这些事有的可以说,有的则不方便跟乔雪细说,只好换一种说辞。“吃咱们这碗饭,不会分析是不行的,只会偷现成的图纸、计划那应该算作飞贼,见微知著由小见大才是咱们的手段,没这两下子就混不下去了。白逾桓对付兴亚是必然之事,虽然他是个文人并无兵权,但是笔在很多时候比剑更有力量。他在几分报刊上暗戳戳指出兴亚对于秩序的破坏,就是他的杀人手段。有了这些文章,日本军队出动也算师出有名。”
其中道理乔雪并非不明白,但是宁立言专心致志说这些就顾不上使坏,她就不用担心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前进。此时本可以借机摆脱束缚回到自己座位上,保证绝对安全。
可是她又舍不得爱人的怀抱有力的臂弯乃至于那不太规矩的手也不怎么讨厌,腻在宁立言怀里不愿动弹,嘴巴上不饶人。“日本人又不是不知道兴亚做过什么,怎么会因为白逾桓几份文章就动手?”
“白逾桓自己的力量或许不够,但是顺水推舟则绰绰有余。我们之前在白鲸布置线索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在我和白逾桓冲突之后,不管他去问内藤还是问其他人,最后能用的线索都只会指向兴亚挺进军。再者这些人自己也是取死有道,数万土匪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本地商人利益,这就是他们的取死之道。本地商人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固然日本商人来华各有目的,但最终还是要盈利。这不单是商人的需求,也是日本政府的需求。这些土匪也让他们的利益受损,长此以往谁都赚不到钱。白鲸那边想搞死这批土匪的情报商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几方合作兴亚怎么可能不死。再说,这么几万人在的存在本身也是个不可控的因素,日本陆军连白鲸都看不顺眼,能允许这几万土匪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小日向野心勃勃想要在河北划出一块地方裂土封疆,这份野心不但中国人不能答应,日本官方也不会容忍。”
停顿片刻,宁立言又说道:“我们不是魔法师,无法做到无中生有,但是可以作到因势利导,让一件事的时间加速。南次郎对于小日向可能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这几万人马的存在却不能听之任之,他是个标准的马鹿思维看不上浪人,更想要消灭所有不稳定因素。借这次的由头,正好达成心愿。”
“那下面的人就相信小日向有异心?”
“别耍花样,我的注意力没这么容易被转移。你这么聪明还用得着问我?相信不相信根本不重要,莫须有杀人又不是中国独有。越是可疑越要办成铁案,非如此怎么表现自己对南次郎阁下的拥护?就像现在,我们要想证明彼此爱对方有多深,最好的办法就是……”
好不容易逃脱的乔雪不敢再玩火,连忙坐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问道:“小日向肯定会猜到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此刻必然在攀咬你。”
“那毫无意义。”宁立言微笑着看着乔雪,看得她越发狼狈。“他注定完蛋了,这种人大家都很清楚,留他一口气就要咬人,所以必须一棍子打死。那些出手收拾他的人也不会给他留反击的机会,咱们更不用担心。他虽然聪明却不明大势,看不出来随着日本推行法西斯统治,浪人的时代已经结束,其注定成为时代的牺牲品。攀扯我毫无意义,这杯苦酒只有他自己喝,别人不会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