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法军所拥有的9门攻城重炮,以及包括左路军、近卫师团,波罗的海留守分舰队在内的3百多门舰炮大炮将一同对柯尼斯堡城区的战略目标实施无差别攻击,继而将城市里的所有建筑统统化为灰烬。
为了警示柯尼斯堡的数万军民,法军应安德鲁统帅的要求,在骑士山上,原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赫尔曼?冯?萨尔扎修建的但已废弃的中世纪城堡顶端,竖立了12个异常显目的信号杆,每根木杆的顶端还挂有一面鲜红的旗帜。
从10月15日上午6点开始,法军将每隔一小时就会推到一根信号杆。等到晚上6点全部旗杆被放倒,就是3百门大炮与7万多法军的总攻之时。此外,包括谈判的时间也是在12小时内,柯尼斯堡守军拖延时间的行为都不会被接受。而且,战斗一旦打响,法军将不负责城市居民的任何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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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柯尼斯堡大学最有名的校长兼著名哲学教授,伊曼努尔?康德生活中的每一项日常活动就开始了:起床、喝咖啡、写作、讲学、进餐以及散步,康德教授的时间几乎从未有过变化,就像教堂钟声的机器那么准确无误。
深居简出的康德终身未娶,一辈子过着单调的学者生活;而作为一代哲学巨擘,康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宅在了柯尼斯堡。已经70岁的他最远一次旅行就是拜访175公里以外,涅曼河以东的克罗夫庄园(今立陶宛地区)。之后从未踏出过出生地。
每天下午4点,工作了一天的康德先生便会踱出家门,开始他那著名的散步,邻居们纷纷以此来校对时间,而教堂的钟声也同时响起。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当他读到法国浪漫主义作家卢梭的名著《爱弥儿》时,深为所动,为了能一口气看完它,不得不放弃每天例行的散步。那天下午4点,教堂的钟一如往常敲响,可康德先生还未现身,柯尼斯堡陷入一片恐慌,大家一致以为教堂的钟坏掉了!
在法军围城期间,不愿意放弃家园的柯尼斯堡市民为了躲避不期而遇的战火,纷纷搬迁到柯尼斯堡大学与城市大教堂的附近居住。那是此时的兰斯法军依然延续着欧洲古老骑士的习惯,从不主动朝教堂屋顶与校园里开炮。
事实上,早在法国人围城之初,有着光荣投降历史的柯尼斯堡议会(七年战争中屈服于俄国)鉴于威廉三世和普鲁士王室成员已经逃亡克莱佩达,便强烈要求城防卫戍司令宣布柯尼斯堡为不设防城市,但被固执的普鲁士将军拒绝。
围城期间,柯尼斯堡曾两度被法军攻入城中,尽管功亏一篑,但法军所付出的伤亡代价也极大消耗掉守军的有生力量,动摇了普鲁士人的守城信心。另外,被布吕歇尔将军视为中流砥柱的胸甲骑兵团,一战过后仅存三百人左右,很难再应对下一场更加激烈而残酷的战斗。
而且,法军步兵那坚不可摧的空心方阵,以及步骑兵双方1:1.5的高昂战损。战斗中每干掉3名法军步兵,而仓促组建下的重骑兵就要付出2人的惨重代价,这令参与过此次战斗的普鲁士骑兵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可即便是士气低落的柯尼斯堡守军已无力再战,这位布吕歇尔司令依然在数周内拒绝了法国使节的5次劝降。不过在昨天,法军最高统帅安德鲁下达了最后的哀里梅敦书,要求柯尼斯堡务必在12小时内投降,否则将实施无差别攻击。
15日的清早,作为18世纪欧洲最有名的资深宅男,康德老先生还在客厅里喝着法国独-裁者专程送来的加勒比咖啡时,城市议会的好几位议员便不请自来。他们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邀请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宅男,哦不,是尊贵的康德老校长去一趟城外,同法军最高统帅会晤,商讨柯尼斯堡的投降事宜。
当主人示意厨娘为几位议员先生倒上一杯香浓可口的咖啡时,访客们一个个显得兴高采烈。那是围城数周之后,尽管柯尼斯堡的粮食供应依然充足,但咖啡、可可与蔗糖都差不多消耗殆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向康德教授那般,能够得到法军最高统帅的尊敬。一周前,安德鲁在得知康德因喝不到咖啡而苦恼时,他为柯尼斯堡大学教授送来了20磅咖啡豆与蔗糖,还有12瓶上等的兰斯香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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