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安德鲁起身对着约瑟芬女伯爵耳边私语了几句,接着他亲吻了孩子母亲身边的小维克多,便将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瑞典伯爵带到大剧院里的一个安全僻静的房间里。两名武装侍从就守在门外。
“说吧,您找我什么事?”心知肚明的安德鲁笑着问道,他还顺手给客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香槟。言语间,安德鲁使用了贵族式的敬语。
费森没有触碰茶几上的香槟,他很是急切的请求说:“统帅阁下,我知道您有办法救出玛丽王……哦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小夏尔,就像您之前帮助伊丽莎白长公主和她的小侄女特蕾莎公主。为此,我愿意付出足够的赎金,如果您同意,这只是第一笔定金。”说着,伯爵从内口袋里飞快的掏出一张联合银行开具的存单,金额总共是60万法郎。
安德鲁放下了空酒杯,他拒绝接过这份赎金,并毫不客气的说:“丹东、肖梅特与埃贝尔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您觉得我会接收这60万法郎。欧洲贵族都觉得路易十六之死有点冤屈,我同意这种观点,那是他从没主动,或是有意识的出卖法兰西祖国的利益。不过,您说的那位玛丽王后,却是向奥地利军方传递过不少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如果我的情报人员没搞错的话,最后一份军事情报,还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全权委托您,在2月下旬的某一天,成功转送到联军司令官布伦瑞克公爵手中,继而成为反法联军的行军线路指南。”
事实上,去年费森传递的所谓情报,压根就是沙威副总监与军情局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意在让普奥联军的指挥部相信:整个法国北部守备空虚,军队不堪一击,尤其是阿尔萨斯、洛林与香槟地区的大部分民众,依然拥护着波旁王朝。
“您拥有的权势和地位,足以随时随地抓捕,或是直接处决我!”费森内心很是气馁,那是安德鲁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这位法国独-裁者拥有合法报复的权利,可以毫无心里负担的看着玛丽王后,甚至是自己去死。
“如果我要除掉您,早在去年9月份的月亮湾堡垒就去做了,没必要等现在。”看着灰心失望的瑞典人,安德鲁先是示意对方线坐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他接着又说:“说实话吧,我只是很不满意您开具的条件。更何况,就我本人的立场而言,那个小夏尔,应该叫做路易十七的小家伙绝不能离开巴黎。”
等到路易十六走上断头台,那位出逃法国之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普罗旺斯伯爵公开号召起波旁王朝的忠臣与贵族,要求大家向年幼的路易十七效忠,并尊封小夏尔为法国国王(未加冕);至于普罗旺斯伯爵自己,则以法兰西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自居。很明显,流亡贵族们此举相当歹毒,看似在延续法兰西王国的正统,实则要将小夏尔(路易十七)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瑞典大贵族世家出身的费森伯爵,当然也明白上述道理,眼前不由得一片黯然,显然小夏尔已经在劫难逃。但很快,瑞典人又听出了安德鲁话中的隐晦之意,那个年幼的路易十七很难营救或是安德鲁压根就不愿救出,但让玛丽-安托瓦内特活着走出巴黎的监牢,还是大有机会的。
“费森伯爵,您还能提供什么?”安德鲁直截了当的问起价码。他手指放在茶几上那张支票继续说,“单单是这60万法郎,还远远不够。不过我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建议,如果您能完成的话,茶几上的这笔钱将当做我的酬金;另外如您所愿,我也会保证在半年之内,将玛丽-安托瓦内特活生生,完完整整的送到您的面前。记住,仅限于那位玛丽王后本人,这是安德鲁的郑重承诺!当然事后,你们两个必须永远消失的从欧洲大陆上消失,或是待在北美大陆的西海岸,或是干脆去更为遥远的亚洲什么的,决不能再出现于世人眼中。”
在整个欧洲的实际统治者之间,这位北方独裁者的口碑一贯优良,从没听闻承诺不兑现的情况。大部分人都相信,安德鲁的承诺比起黄金钻石还要珍贵。基于此,别无选择的费森伯爵决定接受安德鲁的任何条件,哪怕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可为了被囚禁的爱人,这位瑞典痴汉已经在所不惜了。
“我知道,你们的家族与瑞典王室一向关系密切,尤其是你本人,不仅得到前国王古斯塔夫三世的青睐,还有他那所谓的唯一继承人,那位年仅15岁的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视为英雄。不过在很多正派人的眼中,所谓的古斯塔夫四世压根就不是古斯塔夫三世的亲生儿子,而是那位索菲亚王后与阿道尔夫?弗雷德里克蒙克伯爵的私生子,同样也不具备瑞典王室的血统。
所以,我希望您和您家族能够在斯德哥尔摩联络议会贵族,发动一场不流血或是少流血的革-命,将不配拥有古斯塔夫四世头衔的家伙赶下王位,好让睿智的摄政王南曼兰公爵继位成为卡尔十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