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题,安德鲁与转入德马雷稍微轻松的气氛中。应城市独—裁者的要求,神甫向他推荐了几个得力人才。
“还记得贝尔特—德蒙吗?高出我们一届,那个从中学时期就戴着一副玻璃镜片,不怎么爱说话的瘦高个。不不不,贝尔特可不是孤儿出身,德蒙家族是兰斯城里有名望的律师世家,贝尔特现在目前就在检察官办公室里担当助理检察官,他和他的父亲曾私下拜访了我,期望等到副检察长的会见。”
“呵呵,只会坐顺水船的趋利避害之徒,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安德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德马雷白了他一眼,继续介绍说:“嗯,还有皮埃尔—弗隆,他是和你在一届中学读过书的家伙,但1年之后就辍学就跑去荷兰谋生。去年刚从鹿特丹回来了,他现在是城里最大一家报社的主编。身材矮小且相貌不凡的皮埃尔居然迎娶了一名富有的香槟酿造商的女儿,据说嫁妆就有12万里弗尔。”
安德鲁点了点头说:“皮埃尔曾是我的宪兵队长,夏塞上尉在荷兰的老熟人。我已经计划让他来组织并担当新闻出版委员会的相关事宜。”
“还有拉佩尔—布鲁斯,那个长得五大三粗,饭量极大,且头脑简单的日耳曼野蛮人,得益于院长嬷嬷的数次举荐,10年前进入兰斯警察局做了个帮闲。去年8月,拉佩尔拿着你给他的两百里弗尔贿—赂给兰斯南区的警察局长(警长衔),这才升任为街区的巡警。”德马雷说。
安德鲁记了起来,显得很开心,笑道:“哈哈,他啊,我都忘记了。咦,我什么时候给了他1千里弗尔。哦对了,一定是院长嬷嬷。除了你和院长嬷嬷,在兰斯没人收到过我的馈赠。好吧,我会让人留意那个傻大个的。”
“对了,你需要帮助一下那个好心肠的布朗—德约。10年前,正是德约先生施舍的那20个里弗尔,才使得我们两个避免了一场牢狱之灾。不不不,你又记错了,明明是你想那尊圣母铜像送给院长嬷嬷作为平安夜的礼物,就怂恿我配合你去偷……好吧,骄傲的路法西,别发火了,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
可怜的犹太人在前年夏天,被人怂恿而头脑发热,贩运一大批香槟酒到巴黎出售,不巧途中遭遇了参与暴动的流民,所有货物都被人抢光。为了还请债务和养家糊口,他只能变卖了商铺,屈居于香槟交易所担当一名审计会计……”
“布朗—德约?呵呵,你去替我帮犹太人还清所有债务,并问他,是愿意继续待在香槟交易所干活,还是参加乌弗拉尔的团队。如果是前者,他将得到2千里弗尔的报答;后者,他会得到一个发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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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马雷每说一人,安德鲁就在随手的笔记本轻轻落上一笔。按惯例,这些人将受到来自宪兵队的秘密调查。一旦他们符合安德鲁的政治要求,并拥有相应的处理事情的能力,自己将给予昔日朋友们一定程度上的扶持。
两个小时后,当情报官少尉敲响房门时,安德鲁与德马雷才结束这次密室谈话。就在数天前,安德鲁接受了来自香槟交易所主席赛齐亚伯爵发出的邀请,出席今晚在伯爵庄园里举办的酒宴舞会。
在兰斯,酒宴与舞会属于已合成为一个词汇。至于酒,必须是兰斯山与马恩河河谷一带特产的香槟或红葡萄酒。在拿破仑三世之前,除了波尔多的红酒,法国酒业的其他产地在国际市场并不出名。那是因为酿造的90%葡萄酒必须满足本国的庞大消费市场,而仅有十分之一的产量才能通过波尔多港口销往国外,主要以英、美以及西班牙三国及其殖民地为主。这也使得波尔多红酒成为法国酒的代名词,而类似香槟发泡酒,勃艮第葡萄酒这类名气更大的法国本土酒,反而不被外国人知晓。
对于那位赛齐亚伯爵,安德鲁之前也有少许印象:一个待人和蔼,风度翩翩的老年绅士,时常以乐善好施形象出现的开明贵族。此人与市长巴西勒一贯交好,两人不仅是商业合作伙伴,据说赛齐亚伯爵的次子科诺还有意迎娶市长巴西勒的小女儿露易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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