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闹了,赶紧站好!”那名排在全团最前列的两名士兵,老兵马塞纳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那一句突如其来的高声呵斥,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就连一贯喜欢同马塞纳大唱反调的絮歇也吓了一跳,赶紧端正了军姿。
奥热罗少尉已在距离前列士兵3米外停步,冷冷注视着这群多数为种植农户子弟组成的五百多名新兵,在没有军官与军士约束下的拙劣表演。尽管有些失望,但好歹还没绝望,至少面前的军纪极差的乌合之众内,有一个还能主动站出来,维系该团的荣誉。
一旁,已从训练场树荫下赶来的彭杜瓦斯上士,开始向士兵介绍他们面前的军官,“这位是步兵一连的指挥官,奥热罗少尉。从今天开始,他将成为新兵营的教官。”
“耶~~~~~耶!”士兵们一如往常般的向新长官振臂高呼,这似乎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但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应该做的。
“闭嘴,小丑们!”一旦进入教官的角色,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普鲁士大汉,其宏亮嗓音能压盖数百人的呐喊。
或许心中极度气愤,使得奥热罗少尉脸上的伤疤变得愈发狰狞,似如地域恶魔,令在场的士兵们看后毛骨悚然,个个噤若寒蝉。
面容恐怖的教官向前再行两步,以他那锋利的目光再度扫视全场后,又一次开骂道:“你们这群杂碎,应该向长官致敬,而不是欢呼,除非是赢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
那些被骂傻的士兵们不约而同的纷纷抬起右手,开始向面前的军官行礼,但不协调的笨拙表演,令这些人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马戏团的小丑。
奥热罗不耐烦扭着脖子,高声叫嚷道:“够了,够了,垃圾们!我第一次要向那位动作迟缓的军需官表示谢意,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给你们配发正规军服。正是这样,我就不会接受你们的任何军礼,而你们,也不配享受我的回礼。
就在刚才,彭杜瓦斯上士告诉我,说你们不喜欢约束,爱好小动作,总爱和长官争论。听到这些,我很不高兴。所以,从现在起来,上述情况不允许存在,长官的任何命令必须及时、无条件、不折不扣的加以执行,整个团队必须服从军纪,学会步调一致的行动,否则,我们都会被敌人干掉,而不是干掉敌人!听明白了没有?”教官的最后一句,完全是冲着士兵怒吼,其巨大声响几乎要震破前排士兵们的脆弱耳膜。
“明…白了!”士兵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这才有气无力的答应起来。
“该死的,我根本没有听见,你们到底是无用的土耳其病夫,还是发情的西班牙苍蝇!”奥热罗教官叫骂声又随着唾沫四溅开来。
“明白了。”这一次,士兵们的回答声总算保持一致,但仍不够响亮。
所以,教官并不满意,他一遍又一遍的用最恶毒的言语,羞辱面前的数百名士兵。直到第五次,奥热罗少尉听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响亮回答后,勉强点头作罢。
今天是53名士兵受训的第一天,也是他们苦难日的开端。依照惯例,教官训话过后,便是内务军纪的检查,奥热罗教官领着彭杜瓦斯、菲尼克和维尔德三人巡视新兵,将近2百个衣冠不整,交头接耳或缺乏军姿的倒霉蛋踢出队列。
奥热罗少尉要求上述违纪的士兵,围绕校场的400米跑道,装备负重包跑上20圈,中途不准休息,否则晚饭将会取消。当然,上述事务由宪兵队监管执行。
麦克唐纳、夏塞、马塞纳以及絮歇等4人也被奥热罗教官点名后,走出队列。奥热罗逐一打量着这4名学员兵,他放缓了语气,微笑着说道:“鉴于诸位在队列中的优越表现,我决定任命你们担当4个新兵连的连长。”
麦克唐纳、夏塞与马塞纳都是参军多年的老行伍,心中自然清楚类似奥热罗这种教官通常肚子里充满了坏水,唯独天真可爱的絮歇显得一脸兴奋,似乎在感激少尉教官的提拔。虽说只是现在的新兵连连长不过是个临时职务,可等到归建步兵营之后,或许能得到一个正式的上士军衔。
“所以,”奥热罗继续说道:“作为连长,作为临时的指挥官,当你们麾下的士兵由于军纪受到处罚时,你们应该如何去做。”
“知道,教官!”麦克唐纳、夏塞与马塞纳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只有年轻的絮歇慢了半拍,直到马塞纳暗地里踹了大学生一脚,絮歇这才急忙重复了上一句。目光如炬的奥热罗少尉看到这一切,但选择了无视。
很快,这从训练场上一侧的帐篷里领到20公斤的负重包,背在身上,领着受罚的士兵,一同围着操场跑上20圈。没接受惩罚的新兵则被要求继续保持站立的军姿,务必像标枪一般顶着烈日直立于训练场上,等候连长与战友们的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