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人没抢救回来,已经死了,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鬼?
“没出息的,闭嘴。”
罗香娟啐了自家闺女周进琳一口,但心中也有些发怵,直到看到对方脚边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胆子也重新涨了回来,上前就想拧周芸晚的耳朵,嘴里也咒骂道:“翅膀硬了,毛都没长齐就敢跟野男人跑!”
谁知道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一个盆子狠狠砸了一下,沉闷的巨大响声响起,围观的人下意识地都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看着都疼!
罗香娟尖叫着跳脚,脸上的血色疼得消失得一干二净,随后满眼震惊地看向举着搪瓷盆子的周芸晚,后者优哉游哉地冲她微微一笑,“大伯母手痒,我不介意帮你去去痒。”
在看清对方眼中晦暗和嘲讽后,罗香娟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约约察觉到她变得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胆小顺从的周芸晚吗?
罗香娟咬紧后槽牙,脑海中生出一种脱离掌控的愤怒,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随后疯了一般扑向了周芸晚。
敢反抗,那就是还没打够!打怕了就知道乖乖听话了,没把的赔钱货又死了爹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以后还不是要在她手里讨生活。
这么想着,罗香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狰狞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她以为周芸晚这次还要躲,早就提前准备了应对策略,正要两只手上前把人抓住的时候。
就见刚才还敢还手的人这会儿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颤抖,满脸惶恐地往后退,像是害怕极了。
这才是周芸晚!
罗香娟包括一旁的周进琳脸上都露出了“这才对的”的表情,只是唇角的弧度还没完全上扬,身旁便快速掠过一道身影,紧接着,罗香娟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罗香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捂着快摔成两瓣的屁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如此,一直看戏的周进琳顿感不妙,赶紧上前将罗香娟从地上扶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哪个狗杂.种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道冰冷锋利的视线。
“故意伤害,你们这是在犯罪。”
沈宴礼冷硬的嗓音缓缓在房间内响起,打破诡异的安静。
“我呸,我教训自己的侄女还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管?”罗香娟挣脱开周进琳的胳膊,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男人,只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昨天带走周芸晚的人,她当即有了底气。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她撸了撸袖子,大声嚷嚷着:“你拐卖咱周家的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叫嚣起来了!”
拐卖?听闻这两个字,沈宴礼唇边讽刺的笑容更深了些,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细小但是格外坚定的声音,“他是为了救我才带我走的,不是拐卖!”
明明刚才差点儿被打,还那么软弱可怜,可此时听到他被污蔑,却敢站出来为他说话,这前后的反差让沈宴礼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显出两分动容。
不由侧头,就瞧见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气得通红,整个人犹如炸毛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