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钓龙老者对着外面大叫一声。
“你没下毒吧?”他忙问。
“我还想问你呢!”墨家老人急了,又倒出一杯酒来。
两人盯着那酒看来看去,闻了又闻,墨家老人还尝了尝。
“这也没问题啊?我这酒葫芦都没有离过身的……”他很纳闷。
钓龙老者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李世民的手腕,被后者晕晕乎乎地反手一拽一钳一摔,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
“咣当”巨响过后,门外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先生,你没事吧?”
来者连忙去扶摔在地上的老人,李世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弯腰去扶。
“在下酒后乱性,委实无状……”他懊恼道,“老人家可还好?”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住你摔?”老头抱怨道,“我好心给你把把脉,你就这么对我?好没礼貌的后生!”
李世民连忙道歉:“我酒量浅,一时有些头晕昏聩,实在惭愧……”
墨家老人松了口气,立刻解释道:“这酒是山里的猴儿酒,野果和清泉酿的,我偶然得之,想让客人尝尝。不知你酒量如此之浅,倒是我冒昧了。”
李世民见钓龙老者没事,还能生龙活虎地抱怨,也就放了点心。
“晚辈无礼,冒犯先生了。”他诚心诚意地抱拳低首。
“哪学来的游侠气?”墨家老人奇道。
“先生无事就好。”新来的客人把钓龙老者扶好,去把屋檐下的蓑衣斗笠摆放整齐,又把手里的伞擦干净水,才走过来,放下伞道:“在下魏名,不知贵客怎么称呼?”
“在下太原李世民,路遇风雨,途经此处,得两位先生盛情款待,可惜酒量不足,酒品也不好,失礼了。”
李世民微微笑道,虽然头还有些晕,眼前模模糊糊的有重影,整个人处在既清醒又不太控制得住的状态里,言辞却很流畅,看不出醉态。
“贫道赤松子,来喝酒钓龙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木凳子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好!好酒!要是天天有这么好的酒,给我神仙也不换!”
“你做梦吧,还天天这么好的酒!”墨家老人淬了他一口,抱着一坛米酒来,一边给李世民和魏名舀上,一边道,“这是我自己酿的醪糟汤,小儿都能喝。你俩能喝吧?”
李世民不好意思道:“多谢长者。”
“我酒量没这么差。”魏名莞尔一笑,“还是能与二位先生畅饮的。”
墨家老人慢慢坐定,自我介绍道:“你们叫我邓陵先生就行。我都七老八十了,忝着一张老脸让你们两个年轻人叫声‘先生’,也是可以的吧?”
“见过邓陵先生。”x2
李世民以手支颐,带着点醉意,笑问道:“先生是墨家在大秦的邓陵氏一脉吗?”
“是呢。”邓陵坦荡地承认,“在咸阳呆不下去了,就带着弟子往东南来。始皇在时曾说:‘东南有天子气’,老朽便想找一找,等一等,这天子气到底在哪,这一等,便是二十年。”
“你听他胡扯!”赤松子毫不客气地拆穿,“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被法家的李斯给赶跑了,没法在咸阳立足,就到处流浪,走哪是哪,开个店,酿点酒,做点手工小玩意,勉强填饱肚子流浪罢了。”
“有本事你别喝我酿的酒!”邓陵气恼。
“你看看,一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动不动就生气,满脑子功名利禄,还兼爱呢,爱谁啊,就爱他们自己!”赤松子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