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满是深秋的寒凉,但不妨碍它夜景的美。
历史古韵下,让这座城市的霓虹都和其他城市的很不一样。
夜浓双臂趴在落地窗边,凉风从上掀的玻璃窗隙进来,吹起她垂在耳鬓的丝丝卷发。
十二层好像被钉上标记似的,总是让她在视线偏转间一眼看见。
脑海里掠过刚刚看见的那张略有青涩的男人的脸,看着好像只有二十岁,和她想象中的成熟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这个「齐总」为什么会和沈屹骁一同从里面走出来。
难道他也住在十二栋,所以两人才认识?
可是从刚刚两人笑谈的神情来看,关系似乎很是熟络。
但是刚刚那个「齐总」迎面走过来的时候,虽然看了她两眼,但那眼神丝毫不像认识她似的。难道说,昨晚酒吧灯光太暗,人家压根就没看清她的长相?
一定是这样,不然以她的长相,看清了的话,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心里闪过这一想法后,夜浓垂眸失笑。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真当自己和以前一样明艳动人呢。
全景窗边框窄窄的,压得胳膊生疼,夜浓站直身体,指腹摩挲胳膊下被压出的一道凹痕,视线从上到下,扫过所有亮着灯的楼层。
可惜单向可视的窗户,只能看见光源。
沈屹骁鲜少会站在北阳台往外看,如今透过单向可视的玻璃,他目光直直定在十二层的西户。
与此同时,他也拨通电话:“铂悦府六栋的房子,你以后不要去住了。”
齐冀一愣:“你还真收回去啊?”他想不通:“我今晚不是没在你那住吗?”
沈屹骁拿另一处跟他交换:“三栋12层也在我名下,你要是喜欢,可以去住。”
以前齐冀没注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名下是不是所有房子都是12层?”
梦蝶山那套是,辉园也是,这个铂悦府,竟然三套都是。
沈屹骁不理他这个疑惑:“还有,以后要找我先给我打个电话,别直接来铂悦府了,”不想被追问,他连着理由一并说出:“因为接下来我会很忙,住哪里不一定。”
齐冀听话地“哦”了声。
电话挂断,他眉头拧出疑惑,忙跟具体住哪有直接的关系?
晚上刚到楼下就遇到了齐冀,所以沈屹骁回来后还没来及去主卧。
如今他站在卧室门口,还能闻见淡淡的酒气。
扫一眼床上的凌乱,就能想象得到她走时是有多慌乱和匆忙。
沈屹骁走进去,捡起床边地毯上的两只抱枕时,看见掉落在一旁的玻璃水杯。
看来临睡前倒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的习惯还没变。
沈屹骁将其捡起来,放到床头柜上时,他视线落到抽屉外侧的锥形拉扣上,凝神几秒后,他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墨蓝色的,能装下一整套首饰的鳄鱼皮首饰盒。不过里面不是首饰,而是那个被他打碎,再也无法黏合回去的香水瓶玻璃碎片。
沈屹骁在堆叠着毯子的床边坐下,厚重的盒盖打开时,他惯例地在心里数了数。
十八块,少了的那块,被他早上让人送去了夜浓公司。
想必她已经看见了,不知这款早已停产的香水的香味,她还有没有印象。
不过她对香味不敏感,即便想不起来也无可厚非。
就像晚上在楼下她看见他,眼里除了意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绪。
几年过去,身材长相没变,薄情寡义的性子更是一如既往。
*
“阿嚏——阿嚏”
一连两个喷嚏,让夜浓把生理眼泪都酸了出来。
被搁在被子上的手机免提里,传来刘蕴的声音:“夜总监,你感冒了吗?”
“不是,可能是穿少了有些受凉。”夜浓吸了吸鼻子,歪身从床头柜上将抽纸盒捞了过来。
“那我就照你刚刚说的思路,再改改,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好。”
电话挂断,夜浓下床去了餐厅,一杯温水喝下,这才觉得心里暖暖的。
以前她一点都不怕冷,再冷的天她身上也像个小火炉似的,近两年不知怎么了,竟然开始畏寒。
将保温杯装满热水回到卧室,夜浓看了眼时间,才十点不到。
一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才觉得胃里空空的,拿了张毯子披在肩上后,夜浓一边从网上寻着轻食外卖,一边又回到客厅。
铂悦府的物业是不允许外卖员进入的,不过管家会亲自将外卖送到业主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