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乘风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不管怎么说,柳乘风总算从他的口里撬出了点儿东西。
王乘风交代,瓦刺的细作应当主要盘踞在京师,而朝中也确实有人在与他们勾结,勾结之人就在兵部,至于是谁,王乘风却是说不上来除此之外,瓦刺的细作在瓦刺内部身份不低,此人母亲因为是汉人,所以对汉人的习俗尤为熟悉,可谓了若指掌。
再多的,王乘风就不知道了,就这些还是鞑靶细努力打听来的消息。
柳乘风对王乘风那边取来的口供不禁觉得有些失望,可是话说回来,他也并不指望当真能从王乘风那里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无论是鞑靶还是觉喇人,表现上似乎都是大明朝的敌人,可是双方其实也是明争暗斗,若是鞑靶人当真知道一些确凿的消息,只怕早已对这些瓦刺细作动手,又何必要等到柳乘风有什么举动?
除此之外,鞑鞑国使入京或许也是一个契机,柳乘风感觉到,瓦刺人绝对不会坐视大明联合鞑鞋人对他们进行报复,这些细作若是没有撤离,那极有可能会对鞑鞋国使动手。
所以朱佑桂虽然只是下旨意让刘健负责款待,可是厂卫这边也派出了人手,做好了万全的防卫。
今个儿朱佑桂突然召见,也是有点儿突然,柳乘风坐了小半个时辰,见朱佑桂还没有到,不禁有些不耐烦了,本想叫个太监去问问,谁知这时候外头却有个太监匆匆来了,瞥了柳乘风一眼,随即扯着嗓子道:“廉国公,陛下来了,迎驾吧。”
柳乘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来了也就来了,皇上在自己面前一向随性,今个儿这么隆重做什么?他眼中带着疑惑,却还是长身而起,一副恭敬的样子,果然片刻之后,朱佑柱负手进来,柳乘风端正行礼,道:“微臣恭迎陛下。”
朱佑程今个儿出奇的没有穿着便服,而是一副繁复的礼服,朝柳乘风看了一眼,蜻蜒点水似地点点头,他的脸上透着一股疲倦,笑吟吟地道:“起来说话吧。”
柳乘风起身,朱佑档赐坐之后,他又重新坐下,而朱佑档便开口了:“锦衣卫递来的奏报,朕已经看过了,那个鞑靶人叫王乘风?鞑靶国使那边确实已经先行派了人前来问及此人,想让朝廷这边放人,朕是这么想的,卫所那边还是以大局为重吧,眼下鞑靶人既然愿与我大明修好,朝廷这边自然也不能怠慢了,这个王乘风放了也就放了吧。”
柳乘风早就预料到朱佑柱会说这么一番话,不过朱佑柜用的是商量的口气,倒是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柳乘风很爽快地道:“陛下的话,微臣遵照着去做就是,只去”…”
“只是什么?”朱佑程显得很是漫不经心,可是他越是如此,柳乘风却越是知道朱佑桂很在意这个只是。
柳乘风咳嗽一声,道:“微臣此前并没有想过鞑靶那边会叫咱们交人,所以审问此人的时候,下手重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朱佑桂挑挑眉,听到只是重了那么一点点,倒也不以为意,含笑道:“吃点苦头嘛,那也是理所当然,只要身体发肤还算完好,其实也无妨,怪也只怪他们鞑靶人无礼在先,想必那国使也不敢挑什么毛病来。”
柳乘风心里却是觉得好笑,却不得不愁眉苦脸地道:“身体发肤似乎受了一些影响。”
朱往档听了,不由干笑,却不禁问:“那个王乘风莫非是被用了重刑?”
柳乘风道:“骨头断了十几根,斩掉了四根手指头,还有脚心那边也烧成了焦炭,鼻子也削了……,陛下,有些时候对非常之人,微臣不得不用一些非常的办法,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不曾想到这个王乘风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说来说去还是微臣无状,请陛下恕罪。”
朱佑桂脸上的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却也是无可奈何,谁会知道这个柳乘风下手居然这么狠,可是严刑逼供也算是为君分忧,他又能说什么,只得摇摇头,道:“朕叫你来主要不是为说这个事儿,朕要说的是,朕这几日好好思量了一下,瓦刺人屡犯边境,朝廷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朕这一次打算给瓦刺人迎头痛击,不过在此之前,朕必须保证没有人浑水摸鱼,宁王还有那些隐藏在京师中的瓦刺细作都必须多有防范,这件事,朕只能交给你。鞑靶国使入京之后,朕希望你能保护他的周全。除此之外,朕这几日心情也是烦闷得很,你很久没有行书了吧?”
想到行书,让柳乘风和朱佑柱感慨良多,柳乘风不由得有些心虚,话说他这行书还真荒废了不少,这皇上名义上算是他半个师傅,现在突然问起这事儿,心里头难免有点儿惴惴不安。
朱佑栏见他的样子,立即明白了什么,哂然笑道:“你这也是因公废私嘛,不必害怕,原本朕是想让你写一幅字出来看看,现在既然如此,那朕也只好作罢了,锦衣卫那边担子最重,朕心里也有点儿担心,你也不必再想其他,好好尽心用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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