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封并不知道与柳乘风说话的这些人的地位,因此也没有显得过于拘谨,点点头,抬腿便走了。
张鹤龄兄弟却不由大惊失色,五千多份申请,今日至少要破万,就算这些申请若是最后只有半数人合格,那今日所招募的会员就有五千上下,每个月就算他们不喝茶,不来这儿闲坐,聚宝楼的净入也至少有五万两银子,这还只是第一天,还只是所有人都申请普通会员,还是不计算出售茶水、糕点、没有人来这儿娱乐的结果,而真实的收益至少会是这五万两白银的十倍百倍,这还只是一个月的收入,一年呢?
两兄弟合起来虽然只占了一成的股份,可是只这半天的时间,就让他们稳打稳地一个月净收五千两银子,假以时日,这一成的股便是一年挣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纹银也不是难事。
这一次,赌对了。
要发财了。
张鹤龄的脸上已经透着一股红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更不会想到只是一个念头就能挣来如此巨大的财富。
张家要发达了……
张鹤龄看向柳乘风的目光很是裸,带着一种喜悦,更多的是一种钦佩。
相比于张鹤龄的激动,柳乘风的脸色却很是平静,聚宝楼迟早要成为天下商贾的集散地,等到时候钱庄之类的生意再铺开,这里的前途就更不可估量,这其中就是一种变相的商税,雁过拔毛而已,每一个做生意的就算不喝聚宝楼的茶水,可也得按月缴纳十两、二十两、五十两的会费,绝不可能像朝廷那样,虽然也有商税,却有让人钻漏子的机会。
柳乘风甚至在心里想,就是一年挣个数千万两白银的身家也未必不可能。
此时不但柳乘风在计算,朱佑樘又何尝没有在计算?深处禁宫,他虽听说过商贾富庶,可是万万想不到竟会富庶到这个地步。而从商贾们收取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对这些商贾却是九牛一毛,这个聚宝楼大有可为,朱佑樘甚至不由地想:“假以时日,只怕朝廷每年的岁入也未必有聚宝楼一年的盈余多。”
为了增加岁入,朱佑樘和内阁可谓绞尽了脑汁,可是朱佑樘万万想不到,大明亿兆百姓所收取的赋税竟是不如一个茶楼,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朱佑樘的脸色不由微微变了一些,随即淡淡地道:“这聚宝楼倒是有些意思,据说太子也入了股?”
柳乘风笑吟吟地道:“陛下,太子早先就已经入了股,十成的股本里,两位国舅占了一成,微臣占了三成,而太子占了六成。”
“六成……”朱佑樘不由惊愕了一下。
朱佑樘原以为朱厚照只是添加进来玩一玩,至多也不过一成罢了,谁曾想聚宝楼的真正大股东却是自家的儿子,大明的太子?
原本朱佑樘还怀着别样的心思,毕竟这个聚宝楼开出来,柳乘风一年的收入竟是与大明的岁入不遑多让,这个柳乘风虽然会办事,有许多奇思妙想,可是这样的人未免有些财高盖主了。
可是不曾想到,柳乘风居然直接拿出了六成的利益交给了朱厚照,而朱厚照是谁?大明唯一的储君,朱佑樘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天子。将来这大明皇帝的位置一定是由朱厚照继承的,柳乘风让出六成的利益,等于是将这些钱充入国库,却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原本一种怪异的心思,这时候被朱佑樘在微微一笑中打消,柳乘风占了三成,这是他应得的,再者说,聚宝楼的维持还要借助于他,让他做个富家翁,倒也不怕出什么差池。至于那六成的利润等于变相地在东宫组成了一个内库,这内库中的银子,权当是将来朱厚照继位时,给他积攒的一笔国库开支吧。
朱佑樘当然明白,国库和内库的重要,要维持这天下,官吏的俸禄要银子,边军打仗要银子,修建河提要银子,赈灾更要银子,每年朝廷都在勉强维持,他坐在这金銮椅上时还能勉励维持,可是太子不同,将来他登极之时,国库、内库一定改善了许多。
江山本来就是留给儿孙的,钱自然也是。
朱佑樘期许地朝柳乘风点点头,道:“你劳苦功高,却是平白给太子这么大的益处,朕心甚愧,只是不知你要什么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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