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鸣岐见李娜已经无言以对,就从她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轻声说道:“俞部长,我是郝鸣岐,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觉得一支烟的伤势还是可以恢复的,不过这需要时间。”
“你觉得还需要多长时间?”俞部长的口气显然缓和下来。
“这个我也不好说,十天半个月总是要的。”
“那好,我就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就不要回来见我了。”电话那头哐的一声挂上了。
郝鸣岐和李娜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宾馆,李娜一进房间就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郝鸣岐也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闷烟。
一直把一支烟抽完,郝鸣岐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俞部长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李娜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郝鸣岐说:“这你都看不出来吗,俞老头子急着改换门庭,想拿这件事情在经国先生面前邀功。这可比军国大事还要重要!”
“连部长都要改换门庭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可怎么办?”
“你有个老丈人可以做靠山,最难的就是我了,无依无靠的,早晚让别人顶了我的缺。”李娜的眼神暗淡下来。
“我那个老丈人这回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他还顾得了我?”
李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风云莫测呀,为谁辛苦为谁忙?到了不知为谁做了嫁衣裳?”
郝鸣岐说道:“现在说那些都没用,还是想想眼下怎么办?”
“是你大包大揽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李娜一边说,一边理着自己的头发。
“当务之急,是把一支烟的伤治好。我们现在就把他送到医院去。”郝鸣岐不由分说,拽起李娜就走。
把一支烟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认为是软组织挫伤外加脚踝扭伤。软组织挫伤的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恢复,脚踝扭伤比较严重因为还伴有关节囊撕裂。
郝鸣岐问医生多长时间可以恢复,医生说伤筋动骨没有一两个月难以恢复如初。
郝鸣岐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又问十天半个月能恢复成什么样?医生摇摇头说十天半个月能拄着拐下地走路就不错了,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
郝鸣岐和李娜面面相觑,李娜苦笑着说:“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先让他在这里治伤,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郝鸣岐满脸愁容:“那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把一支烟送进了病房,又请了个护工专门照顾他。分别的时候,一支烟拉着郝鸣岐的手千恩万谢:“谢谢郝长官对我的照顾,等我的伤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完成任务。”
安顿好了一支烟,郝鸣岐和李娜出了医院,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闲逛。
李娜对郝鸣岐说:“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就痛痛快快的做一回游客。”
“我哪还有心思做游客?”郝鸣岐摇摇头:“现在医院里还躺着一位,我们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就万劫不复了。”
“干嘛这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赤道的热带风光我们还没有好好的领略一番呢!”
“我可没那么高的兴致,我现在看什么都烦。有道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呐!”
“你还挺有诗意的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整天这样愁眉苦脸的还不憋出病来。”李娜抓着好鸣岐的胳膊,使劲的摇晃。
郝鸣岐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说:“那你说我上哪去玩?”
李娜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在爪哇岛上,这里人口太稠密没什么好看的,要看自然风光还得去苏门答腊。”
“嚯!一下子跑那么远,还得过海峡呢。”
“其实也不远,海峡也没有多宽。千山万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
郝鸣岐打起了精神,对李娜说道:“那好,就听你的。”
“不过事先说好啊,我们这可不是假公济私揩公家的油水。”
“那我们这个算什么?”
“我们这应该算是勘察撤退路线,这样说是不是正大光明?”李娜不知道她的这句玩笑话一语成谶,不久之后他们正是沿着这条道路得以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