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问问呢,你们国防部最近没什么事儿吧?”
“你指的是……”
“听说监察院又在找你们的麻烦。”
“你说这事儿啊,确实是这样。俞部长这几天也头疼的很呢,不久前投诚的飞行员被暗杀,这回监察院又来了,部里面上上下下都很紧张。”
“俞部长就没有想什么办法应付?”
“长官的事情,我们做下属的哪里知道啊?”
“要不让郝鸣岐早点回到部里来,俞部长也好有个帮手。”宋婉玲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那可不成,训练营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听说学员都要被派往动乱地区进行实战测试呢。”
“啊!”宋婉玲惊讶的几乎喊出来:“郝鸣岐怎么从来没跟我说,那岂不是很危险!”
“训练营的每一届学员都要接受这样的考验,你放心吧,郝鸣岐吉人自有天相。”
一个电话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却让宋婉玲的心绪更加烦乱。她又拨通了宜兰基地的电话。
郝鸣岐是被从床上叫起来接电话的,宋婉玲在电话中急切的问:“听说你要被派往海外去执行任务,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就为这?我们这是毕业考试,每个学员都要参加的。”郝鸣岐回答道。
“那不是很危险吗?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让你参加这个训练营了。要不你就放弃这次任务吧。”
“那怎么行!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呢,干我们这行的要说没有一点危险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已经是个老特工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你要是出事儿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婉玲没有告诉郝鸣岐自己父亲的事情,她不想给一个即将出征的人增加心理负担。
可是郝鸣岐已经听见了她抽泣的声音,心里不由的生出一阵怜爱:“你不用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里好乱。等我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给你带礼物呢。”
“我不用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你好好的回来就行!”宋婉玲的哭声反而更大了。
郝鸣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没出什么事儿吧?”
电话那边止住了哭声:“没有没有出什么事,我就是不放心你。你要多保重,我等着你回来。”
宋婉玲挂断了电话,心中责备自己。打了一阵电话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反而徒增烦恼,让郝鸣岐也跟着自己担心。
训练营里的人越来越少,学员们都已经陆续出发。郝鸣岐是在一个傍晚登上了飞机,怀揣着兴奋、犹豫、彷徨还有一丝不安。冬贞子和宋婉玲不约而同的劝说他放弃这次任务,让他的心情格外复杂。
冬贞子是出于组织的利益对他呵护备至,当然也不排除个人的情感。宋婉玲就要单纯的多,她对郝鸣岐的爱是那么的热烈而又直接。唯是如此,郝鸣岐才对她产生了一种愧疚。自己是因为情感之外的目的在利用这个女孩吗?郝鸣岐责问自己,难道自己就对她没有一丝真爱吗?自己此刻对她的牵挂难道是虚假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郝鸣岐心绪烦乱,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分散注意力,不去考虑这些问题。可等他做完一切闭目养神的时候,另一个问题又涌上了心头,敌人到底想让我执行什么任务?是否于组织不利?自己脱离组织独自在海外,怎么判断是非曲直?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在郝鸣岐的心中挥之不去,他强迫自己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一切等到达预定地点再说。他让思维回到任务本身,临走的时候,安德鲁将军才告诉他到达预定地点之后,首先要想办法安身,然后收听一个当地的无线电英语广播。广播会在一个预定的时间播放一段广告,那就是对他的指示。
当时听完安德鲁的话,郝鸣岐直摇头:“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你直接把任务下达给我不就行了吗?”
“直接把任务下达给你当然简单,可是和当地的潜伏人员取得联系,接受命令也是考试的一部分。”
郝鸣岐又问道:“我们和越南西贡政府是盟友,我不明白在盟友的土地上为什么要采取这种秘密的行动?”
安德鲁将军神秘的一笑:“盟友之间也各自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情不便于让自己的盟友知道,所以派像你这样的人去执行任务是非常恰当的,无论你出了什么事,都和其他人无关,明白吗?如果你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你将成为我优秀的学生。如果你不幸失败了,那我就不认识你,台湾政府也不会认识你。”
安德鲁冰冷的语气让郝鸣岐不寒而栗。飞机在空中继续飞行,很快到达了预定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