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经国先生还说给一个月的期限。”马处长说道。
“那好,就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到时候要是拿不下来,连你一块收拾。”
自从郝鸣岐被捕之后,还有一个人惶惶不可终日,那就是国防部特训科的李娜。国安部二处已经有人找她谈过话,因此她知道自己已经和郝鸣岐连在一条线上,如果郝鸣岐被认定为匪谍,她是脱不了干系的。她不仅是郝鸣岐与宋婉玲的介绍人,更要命的是那张特别通行证,如果追查下来一定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也知道郝鸣岐的案子相当程度上是党内权力斗争造成的,是有人想借机扳倒宋议长。事到如今,她只能坚定的站在宋议长的一边。国防部虽然曾经派李中校去探视过郝鸣岐,可李中校回来之后却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她对郝明奇在狱中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因此她迫切的想知道郝明奇在狱中的情况。
她私下里找到了李中校,再一次的打听郝鸣岐的情况,这一次李中校没有像上次那样严词拒绝,而是跟她说:“我近期还要去探视郝鸣岐,李娜小姐不妨和我一起去。”
李娜心花怒放,问李中校还能不能再带一个人去,李中校为难的说:“你我都是国防部的人,探视在押现役军人名正言顺,要是带外人去的话,恐怕不方便吧?”
“不是外人,她就是宋议长得千金郝鸣岐的女朋友宋婉玲小姐。”
李中校小声说:“有人就想把这个案子和宋议长联系在一起,你这样做岂不是引火烧身?”
“宋小姐和郝鸣岐是男女朋友关系,如果对郝鸣岐不闻不问反倒不正常。我们这样做恰恰证明问心无愧。”
李中校觉得李娜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当李娜把这个消息告诉宋婉玲的时候,宋婉玲喜出望外,她想见郝鸣岐的迫切心情超过了任何人。如果不是父亲的严厉管束,她甚至想独闯国安部。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拒绝。
当马处长得知国防部的人要再次探视郝鸣岐的时候,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多了两位女士。
李中校介绍了两位女士的身份,问马处长道:“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马处长犹豫了一会说道:“没有没有,可以探视可以探视。但还是要由我亲自陪同。”
自从马处长和国安部长见过经国先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对郝鸣岐用过刑,他已经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囚室里。
马处长隔着铁栅栏大声喊道:“郝鸣岐,国防部派人来探视你了。”
郝鸣岐非常虚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没有做声。
李中校站在外面说:“郝少校,你受苦了。我代表国防部来探视你,传达俞部长的意思,真金不怕火炼,好汉不怕考验。郝少校是我军的英雄,相信郝少校经得起事实的检验。”
一阵哭声传进了郝明奇的耳朵,郝鸣岐才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他看见了宋婉玲伏在铁门上嘤嘤的抽泣。他想说话,可是喉头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尽管宋婉玲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郝鸣岐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痛哭失声。郝鸣岐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刚才轻轻的偏了一下头,宛若一具僵尸。目光空洞呆滞,头发蓬乱,再也没有往昔翩翩少年的风采。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浑身的剧痛让他立刻就放弃了,嘴里发出啊,啊的喊叫声。
李娜也陪着掉眼泪,冲着马处长愤怒的说道:“你们怎么把人整成这个样子?一个现役军官在你们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吗?你们的证据在哪里?在哪里?”
马处长争辩道:“证据正在收集,我们正在全力搜捕一个本案的在逃犯。”
“证人还没有到案,你们就滥用酷刑。还有没有王法?”
“我们国安部可以超越法律,使用特殊手段侦破案件。”马处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李中校说道:“经国先生赋予了你们超越法律的权利,可是国会和国防部代表着民意和军人的权利,你们也不能无限期的关押嫌疑人吧?”
马处长听到李中校说话的口气和经国先生如出一辙,知道对手的力量不可小觑。只想草草的结束这次会见:“探视时间已到,我就不留各位了。”
这个时候郝鸣岐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我要,我要……”
宋婉玲止住了哭声,对郝鸣岐说:“我知道你想出去,我会在外面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