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公骂道:“你放屁!你小子咒我进医院是吧?”说着拿着夜壶出了病房,冲着杜平苦笑了一下,“首长,让您见笑了。这小子……。”说到这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着夜壶去厕所了。杜平也是一笑,对这个久有耳闻的家伙又有了新的了解。
病房内,解决完生理问题的张振华正想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一个没见过的领导走了进来,站在他的床头问道:“你就是张振华同志?”
“是我,首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对我们给战俘定成分不太同意,是吗?”
张振华眨了眨眼睛,“您……不会是来抓我的吧?我现在可刚动完手术,监狱里还有保外就医呢。”
杜平气道:“我们是听不进不同意见的吗?有什么话尽管讲出来。”
张振华道:“其实该说的我都跟我们高团长说了,另外您也可以派人去问问战俘们的想法。”
“我现在就想听你说。”杜平坚持道。
“好吧。先不说‘成分’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用,单说美国人所处的生活环境。”张振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自从社会主义理论成立,它就与资本主义成了一对天生的对头。更不要说通过几次革命,特别是在苏联成立之后,像美英这些大资本主义国家更是视社会主义如同洪水猛兽。特别是社会主义国家中重新分配富人财产的做法,在他们看来更是如同强盗一般的行为。因为在资本主义法律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而现在我们给他们定成分就是要分他们财产的先兆。”
“可是我们没并不想这么干。”
“可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张振华微微一笑,“多年来,那些资本主义国家对红色世界的妖魔华宣传,让他们脑子里这种念头根深蒂固。特别是现在,美国又出来个叫麦卡锡的疯子,看谁不顺眼就说谁是赤色分子,连前总统罗斯福也不能幸免。在这种情况下,咱们给人家定成分,还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在分化拉拢他们,在战俘中间搞阶级对立、红色宣传。你让人家以后还回不回去了?人家在美国的家人又怎么办?”
杜平皱着眉想了想,“有点道理,那他们也不能捣乱啊。明明是农民,家里的地比地主还多。”
“哈……”张振华忍不住笑了出来,跟着又痛苦的捂住了肚子,“不行,不能笑。一笑刀口该迸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首长,咱不能拿咱们中国的国情往人家美国头上套。美国是地广人稀,大多数人都集中在大城市,乡下没多少人,地当然就多了。特别是在美国西进运动的时候,只要交一点儿钱就可以有五亩地,这个地自己开发,还不用交农业税,那谁家有点钱还不多买点地啊?而且人家农业科技发达,有拖拉机和收割机这些农业机械,一个人伺候百十来亩地完全够用了。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明白,您找那些当事人问问就知道了。”
杜平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我们确实是太主观了,这样,你好好在这儿养病,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快步走出了病房。
这时,王央公拿着夜壶走了进来,“小张,老老实实在这儿养病。要真觉得人家女护士在这儿不方便,我给你叫个男同志来照顾你。”说着把夜壶放在了床底下。
“不用了主任,同志们都挺忙的。不过您要真想派,给我派个战俘来就行,咱也让洋鬼子伺候一把。”
“想什么呢你!”王央公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一下。
一个星期后,杜平关于《停止对联军战俘划分成分》的报告交到了彭总的面前,彭总当即请示北京。很快,北京方面回电,“同意,不对联军战俘划分成分。国务院总理,周。”
就在命令下达的同一天,张振华也离开了医院回到了战俘1团。临出院前,他还给洪副司令寄去了他新研究出来的东西——简约版战术背包。这是他根据国内现有科技和材料水平,把后世战术背包中的很多东西都大大简化之后搞出来的东西。
刚回到1团,迎面正碰见阿尔伯特,“哦,张sir,你出院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跑过来和他拥抱了一下。
“谢了,阿尔伯特。”张振华也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没闹事吧?”
“当然没有,你们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可能闹事呢?”
张振华笑道:“那给你们划成分的时候,你们还那么有意见?”
这时,高团长也走了过来,“小张啊,身体好了?那就好,先把东西放回宿舍,一会儿还有任务呢。”
“是!”张振华急忙回到宿舍把东西放好,又来到高团长面前,“团长有什么任务?”
“是这样的,一会儿你跟着车回一趟国内。有一批衣物和被褥要运过来,你帮着清点一下。”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小时后,张振华跟运货的车队回到了安东。来到衣物仓库,管理员把他们领到了里面,“这些就是你们要领的被褥,一共500件,你们清点一下。”张振华来到这批被褥前,用手拍了拍,忽然鼻子一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随行的同事笑道:“小张啊,有人在念叨你啦。”
“等等!”张振华退后两步,拦住了正要搬东西的人,“这些东西不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