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仪又拱了拱手,回道:“不敢。卑职绝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卑职也没有这个胆子。我只是在想,周瑜靡下兵多将广,且战斗力强悍,这由他们攻占丹阳时的表现即可证实。以正礼公和吴景太守联手,拥有比周瑜多两倍的人马,却还是没有守住丹阳,试问,凭借着我们九江郡的这些人马就可以战胜他们了么?”
李术腾地站起身,怒指是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们这些武将么?有本事你们上阵去!”
“就是~~”李术身旁的几员武将也随声附和道。
周昂见众武将群起而指责是仪,右手不停地在抚摸着下班上的山羊胡子,眉眼间倒是有了一些笑意。
是仪不急不忙地回道:“李将军且勿动怒!我有个建议,周瑜打着复仇的旗号前来,如果我们让他打不成这个旗号,他还有何理由攻打我们九江郡呢?”
“哦~~此话怎讲?”周昂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对是仪问道。
是仪脸色不变,继续说道:“很简单,派人携带一些礼物向周瑜赔礼道歉,然后进行和谈,双方之间结为联盟,今后不得相互攻打。”
“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周昂陡然色变,恨声道,“周瑜小儿如此嚣张,我岂能向他认输服软?再说,我手里也有张好牌还没打出来呢。告诉你们,这仗我是打定了,我不光要在九江打,还要打到庐江去,把周瑜的老窝给一锅端了!”
“哈哈哈”众武将轰然大笑,李术奸笑道:“听说周瑜有个女兵营,里面都是年轻貌美的娘们,到时候主公可别一个人独享啊。”
是仪忙劝阻道:“周大人,你那张牌可要慎用啊。袁术此人生性凉薄,心胸狭窄,又野心勃勃。如果你借用他的人马,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你瞎说什么?”周昂满脸的不高兴,挥手道,“你下去休息吧,还有你~~你~~,你们都回去吧。其余的人留下,我们继续讨论讨论如何打好这张牌。”
是仪无奈,向着周昂行了个礼,便和几个文官退出了议事厅,他们都不是周昂的心腹,自然无法参与后面的讨论了。
待走出府门,一个文官贴近是仪的身边,轻声说道:“子羽大人,太守大人不听你的建议,坚持要借用袁术的兵马,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是仪忙将食指竖立在唇边,不满地说道:“噤声!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胡言乱语?”
几名文官便相互拱手,各自散去,是仪回到家中后,自墙角翻出一封信,这是他在北海时的同僚,也是生平好友的孙邵通过精武卫的管道送过来的密信。在信中,孙邵极力夸赞周瑜,称其为旷世明主,劝是仪早日来投。
是仪将这封信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夜,他按照精武卫留给他的暗号,联络上了精武卫的人员,在他们的帮助下,三日之内,是仪全家分批地秘密潜出寿春,走水路到了庐江。
自此,是仪正式投到了周瑜的帐下,此后他兢兢业业地工作,一路青云,最终官拜尚书仆射,终年八十一岁。此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