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回头向周泰说道:“山就是山,水就是水。我对于景色是否优美没啥兴趣。这冶父山是我和大哥常来打猎的地方,每次来我们都不会空手而归的。记得有一次我们打了一头大狍子,那狍子可真是有耐力,中了我们的箭后仍然跑了两个山头才倒下,把我们俩给累得忽忽直喘气,不过大哥还是比我强啊,别看他貌似体格没我健壮,但他只歇息了片刻就恢复了,一个人扛着那个大狍子就下山了。”
“哦。主公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周泰点头。
高顺从不远处走来,向臧霸问道:“宣高,今日是否专门训练攀岩之术?”
“是的。”臧霸对于高顺一向很尊重。
高顺眉头轻皱,说道:“我方才去探了探路,前方不远处有条山间小河,再往前就是一座河谷,水流较浅,很多大的岩石裸露在外,河谷两边都是坡度很陡峭的山崖,不是很高,正适合练习攀岩。”
臧霸高兴得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说道:“你一说那个河谷我就想起来了,有你高顺在,我就轻松了好多,哈哈。”
高顺却有些迟疑地说道:“宣高,我听说这冶父山中聚着一股匪徒,人数颇多,约有千人,战斗力较为凶悍,为首的乃是原黄巾军头领,名叫孙夏。据闻此人凶恶又狡猾,带着这些匪徒打家劫舍,不干好事,我们今天来此训练,如遇上了他们该当如何?”
“呵呵,高顺所言极是。”臧霸笑了,此事他早有考虑,周瑜也亲自和他谈过,在适当的时机以战代练,剿灭了这股作恶乡里的恶匪。
臧霸说道:“我们飞龙军自成立以来,还未经历过战事,特别是山地作战,而山地作战将是我们今后最主要的作战形式之一,今日此来,一是为训练山地战,二则如遇到这股匪徒,正好可以检验我们飞龙军的战斗力,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么?”
听臧霸将山地作战说得如此熟练,周泰和高顺顿时明白这是周瑜安排好的了,当下高顺抱拳说道:“明白了!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们要在周边山头多派些哨探,通知士兵们,随时防备敌人偷袭。”
兜率峰是冶父山的主峰,站在山顶,可以远眺长江,低头可以俯视附近的五个大湖:沙湖、黄陂湖、后湖、白湖、巢湖,山势奇伟,似一扇大门,只有山间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可以上山,山间绿阴幽馥,郁郁葱葱,乃是易守难攻之地。
山头有寺,名曰“伏虎寺”。相传远古时候,有一个相貌奇丑、双目失明的孩子,被父母遗弃,巧遇一只老虎路过,衔入洞中奶大,并刨出泉水,治好了孩子的眼睛。孩子长大后当了和尚,老虎和他形影不离。后来到了冶父山,建庙安身,传经修道。
如今,这伏虎寺被孙夏占据,经历了数年的修建,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固的堡垒,一千余人马就盘踞在此。
大雄宝殿内,香烟袅袅,最高处供奉的不是我佛如来,而是那骑着一头青牛的太上老君。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精悍之色,正在上香,此人正是孙夏。这时,一个小头目样的人走近他身边,低声秉道:“报大将军,有情况!派出去巡山的弟兄发现有官府的军队进山了。”
“哦……”孙夏很是惊疑。他自逃到冶父山之后,蛰伏了一段时间,因北方的黄巾之乱,很多百姓俱南下江南避难,其中既有贫民也有地主富商,孙夏趁机打劫了不少财物,胁裹了一些百姓,平日里以“太平道”的思想灌输给他们,将他们编入自己的队伍,逐渐地达到了一千余人,官府军队进剿了几次,却因指挥不力、士卒无心恋战而失败。这使得孙夏的心开始自我膨胀,梦想着有一天杀下山去,从者如云,又可以开创一番天地了。为了提升自己的威望,孙夏前几日已自称奋威大将军,晓喻全军,他在“太平道”中位置仅在张角、张梁、张宝之下。
此时忽然听到有官兵进山的消息,倒是让孙夏吃了一惊,毕竟已有大半年没有官兵来进剿了,前些日子,舒县县令刘骏还派人上山来联络,语气间颇有招安自己这支部队的意思,难道是……他们知道了自己自封为奋威大将军的事情,咬着牙前来送死?
孙夏毕竟久经战阵,考虑了一会,冷静地对那个小头目说道:“官兵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多派些人手盯紧点,继续观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是!”那小头目见头领一点也不惊慌,心里也安定下来,心道就算那些官兵来攻打山寨,还不是跟前几次一样,丢盔弃甲而逃?便轻轻松松地传令去了。
一个中年道士头戴黄冠,身披道袍,手摇纸扇,笑呵呵地自太上老君的雕像后面走出来,向孙夏说道:“孙大将军刚刚即位,就有人送贺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