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一组,伏黑惠和芙莉莲一组,四人分头行动,各自前往提前商定好的地方展开调查。
虽然喝了,但伏黑惠心底还是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想到了渡边夫妇提到的各类幻觉,和自己在虎杖房间中看见的咒力残秽的幻想,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我们无法判断,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该怎么办?”他问。
“虽说魔药能够起到消除幻觉的作用,但既然是我们三人分了一瓶魔药,那效果持续的时间可能不如你预测地那么久,到时候我们就会陷入猜疑的混乱中,那该怎么办?”伏黑惠取出手机,再次确认无法联系到外界,“啪”地一声又合上了。
芙莉莲眨了眨眼:“不知道。”
趁对方发飙之前,她又说:“说到底、明确地能知道‘解决方法是什么’本身就是很少见的事吧?”
当初的辛美尔绝对不是在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前提下踏上旅程的。
或者说当时几乎所有踏上杀死魔王的旅途的勇者小队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投入到对抗魔王的中。
甚至许多勇者的队伍们都是在前进的过程中逐渐找到同伴的,当时的辛美尔自然也是这样,她作为小队的魔法使加入之前,辛美尔就已经有自己的牧师和矮人同伴了。
百分百有准备的事、已经找到绝对解决方案的事,从来都是罕见的。
对于这点,伏黑惠竟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但毕竟是关系到同伴和自己性命的事情,诅咒的发展也刻不容缓。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他抿了抿嘴,将话题转移,也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情绪,有事情干的感觉会让他稍许安心一些。
“先去找书房吧。”芙莉莲的箱子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她总是随身带着那个箱子,哪怕是现在也是一样。
“书房应该会有些线索。”
“不去神树所在的地方看看吗?”伏黑惠问,其实他更担心的是另一边,“让虎杖和钉崎一块走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那块遇不到什么危险。”芙莉莲看了他一眼,很坚定地说,“既然委托人承诺了我们可以在晚上进行自由调查,那么至少在不涉及到被他们作为禁区的神树之前,我们并不会遭到阻挠。”
“不过这里的光线会不会太暗了点。”伏黑惠皱眉,“说起来刚刚在餐厅,里面的光线也很弱。”
“用烛光来照明,有钱人的癖好?”伏黑惠随即否定了自己提出的猜测,“不对,他们是害怕别的东西,是因为幻觉吗?”
“黑暗会滋生恐惧,恐惧滋养咒灵,但是这个庄园内直至此刻我们都没有察觉到咒灵的咒力残秽。”伏黑惠继续说,“有什么比咒灵更可怕的东西。”
芙莉莲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嘛、也可能是有东西把咒灵吃掉了也说不定呢。”
芙莉莲:“不过你刚刚猜测的很有道理,他们只用蜡烛作为照明,是因为在明亮的光线下,那些幻觉会更明显,倒还是黑暗可以作为自欺欺人的幕布来瞒过自己的心。”
“幻觉......”伏黑惠沉默了片刻。
“在渡边夫人看来,”他顿了顿,“餐厅的墙壁上不是蝴蝶的标本,而是爬满的藤蔓。”
芙莉莲:“不仅有藤蔓还有树根呢。”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走廊的墙壁。
“说起来,这里的墙纸也都是螺旋的藤蔓和枝叶繁茂的大树。”她停在一块油画前,这样的油画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在墙上出现,“人类的艺术有时候真有些难懂。”
“这个画的......”伏黑惠也仔细端详了一下,“是祭祀吧。”
这些画作似乎在讲一件连贯的事情,再往前走内容又发生了变化,这会画不再是几个人围着一棵小苗的祭祀场景,画面中只有一个背影。
“这是后脑勺长出了花?还有缠绕在脖子上的是什么?有些像触手又有些像植物的须。”
“是吗。”芙莉莲看着这副有些阴森的话,平静地语气并没有丝毫动摇,“那看样子我们快到了。”
“......什么?”
面前已经没有路了,唯有一堵和边上的走廊相差无几的墙壁,上面的正中央挂着这条走廊上的最后一幅画。
那是一棵金色的大树,画家精湛的技法让顶部灿烂的阳光如有实质般地撒落在树叶间,昏暗的走廊因为这幅画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画框上还特意用一盏暖黄色的灯打在上面上面,但不知是不是环境过于阴森还是伏黑惠自己的心里作用。他只从那副画上感到彻骨的寒意,仿佛金光灿灿的表面下是血肉淋漓的恶臭。
伏黑惠看向已经抵达死胡同的走廊:“但是前面已经没有——”
在他说话的空隙,芙莉莲已经毫不犹豫地往那堵看着结结实实的墙走了过去。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撞上去的时候,她的腿却像是被神秘的空间吞噬了一样,就这样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