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颔首:“对,就是和离。”
“暂且无法。”
男子偏了偏头,神色瞧不出任何情绪。
“为何?”苏心瑜疑惑。
“京兆尹听命于我大伯,这官印应是我大伯授意所盖。”
“你大伯,陆国公?”
“正是。”男子眼底阴郁浓重,“要他同意,难于登天。”
“你身上的毒无解。”苏心瑜将药膏搁在桌面,“方才你在问太医,自己能活多久。”
“你如何知道?”
“太医院若能解,早帮你解了,你还能活多久?”
苏心瑜行至床边,对上他的视线,男子眸光幽深,带着寒芒,还有与生俱来的矜冷疏离。
陆承珝不语。
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多作停留,只一瞬,便毫无聚焦地挪向了床尾。
屋外脚步声传来,有下人送来早膳。
苏心瑜正饿得慌。
昨日回到沐家就被迷昏,到此刻滴水粒米未进。看到丰盛的早膳,她顾不得了,直接落座执起筷子,夹了只水晶饺进嘴里,登时眼眸一亮。
不愧为国公府,吃食不同凡响。
下筷的动作便加了速。
陆承珝睨她一眼,顿觉身上不光伤口疼得厉害,就连脑仁也抽疼得紧。
只见她那张小小的嘴嘟囔着,吃得两颊鼓起。
哪家闺秀能吃成这般?
分明长得还凑合,身形也纤弱……
“你是猪托生的不成?”
出口的嗓音是罕见的温柔,说的话却毒得要死。
苏心瑜怔愣着看向他:“我饿。”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见他眼底满是鄙夷阴沉,她心头畏缩,话只敢在心里骂。
陆承珝索性阖了目,眼不见为净。
寒风回来,见桌面上的早膳明显少了不少,吃惊问:“公子吃过了?”
“我不饿。”
陆承珝仍闭着眼。
“还请少夫人喂公子用膳罢。”寒风抱拳。
苏心瑜抬首,缓缓嚼吧嚼吧咽下口中食物:“你也可以喂。”
寒风道:“属下是男子,没有女子细心,再说清风居也没旁的女子。”
陆承珝蓦地出声:“我自己吃。”
“他说他自己吃。”
苏心瑜搁了筷子。
吃饱了,该去寻琴棋了。
琴棋肯定也饿坏了,给她带两个包子。
两个不够,再拿两个。
陆承珝甫一睁眼便瞧她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包子,臂弯上还塞了两个。
寒风瞥见自家公子神情,连忙打圆场:“能吃是福。”
夫妻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睨向他,仿若在看个傻子。
陆承珝面庞清冷,她这样能吃还是福?
一只酱肘子就被旁人骗了去。
苏心瑜打了个饱嗝,她哪能吃那么多?
这些是带给琴棋吃的。
寒风见局面尴尬,又道:“要我说,少夫人与公子很有缘分,少夫人进京嫁人,尚未抵京就遇到了公子。匪贼作乱,英雄救美;佳人冲喜,郎君得活。如此堪称佳话,当得婚姻美满,子孙满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