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苗若兰进入正题,告诉他,这门功法,其实最难的一关就是诞生真气,没办法教的,只能凭自己静心感悟。
她从小练起,整整练了十三年之后,才在一次春夜里偶然激发,捕捉到了虚无缥缈的气感,产生了第一缕真气。
随后,这缕真气在体内几大主脉游走,慢慢壮大。
她还不算慢的,她比她爸快了三年,她爸诞生这缕真气,足足花了十六年,中途甚至也产生了“祖宗是不是骗人”的想法,所以,当年那个徒弟背叛他时,老头只感觉郁闷,却也并没有下手揍他,因为他能理解徒弟五年用功一无所获的失落……
所以,面对林小苏,她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莫要有急于求成的心态,反正现代社会,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武,日子还不照样过?书本你可以带回去,复印一份都行,过些时候你再将原本还给我就好。
针对她的合理化建议,林小苏目光闪动:“拿走就没必要了,我已经看过了。”
现场将这本书还给了她。
苗若兰有点小欣慰也有点小失望。
欣慰的是,他知难而退,并不是一根筋。
但失望的是,自己终究没能帮到他。
然而,下一句话,苗若兰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林小苏说:“反正我已经记下了,我试试吧……”
然而,盘腿而坐,就此不动。
苗若兰收拾了碗筷,洗了碗,还洗了昨天没来得及洗的被单,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下午四点多……
她目光投向后院,心思开始分岔。
后院林小苏坐在那里,还是一动没动。
快五点了,你不回家啊?
她真没赶他走的意思,她甚至很希望他今晚不走,但是,如果他真的不走,她还是有点怕的,从来没有留男人过夜的她,头脑中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有点怕,有点羞,有点矛盾……
林小苏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直到五点过了,六点过了……
苗若兰也彻底放下了心头的纠结。
他过夜看来是过定了。
天都黑了。
事实上,她的纠结林小苏应该有。
孤男寡女的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能过夜吗?
放在平时绝对不可能。
但今天情况特殊。
林小苏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他一门心思跟这门功法较劲。
人道兰心,不是最强悟性吗?
一门功法,不是最需要悟性吗?
我连一门功法都不能入门,谈他姥姥的哪门子悟性?
我要捍卫人道兰心的尊严!
他一肚皮的不服,可惜这门功法就象是专治他这种犟种,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他硬是没摸到半点气感的边……
突然,他的心头灵机一闪。
似乎一条银鱼泛起了浪花。
林小苏看到了新的方向。
他大脑中的这条银鱼!
这银鱼是啥?
意识体。
意识体本身就是虚无缥缈,但在得到人道兰心之后,这虚无的意识体,似乎活了,成了实物。
那个点上,气感无法诞生。
我将这条银鱼拉到那里试试……
一念之间,银鱼到了那个神秘的“回春原点”……
一个盘旋,林小苏全身大震,他捕捉到了一层无形的涟漪泛起……
两个盘旋,一缕气感诞生。
三个盘旋,这缕气感顺着这个原点一路而下,他的丹田一阵阵刺痛。
真气刺激的感觉更加明显。
但疼痛也更加明显,这条银鱼就象是他手中的一具犁,在从未开垦过的土地上,一路开荒……
不知何时,林小苏全身大汗淋漓,额头豆大的汗珠摇摇欲坠。
终于,体内轰地一声大响,似乎尘封几十年的大门被打开,真气化为涓涓溪流,流过他的两条主脉,十二正经,八大奇经……
后院小门边,托着托盘的苗若兰站在院门边,一声轻呼,充满不敢置信,她手中的托盘差点打翻,但她死死抓住,不锈钢托盘都捏得变形了。
林小苏慢慢睁开眼睛,如同负重几个小时,终于放下了担子的表情,无比的轻松无比的惬意。
突然,他抬起手,吃惊地盯着手臂上的一层污垢,摸摸屁股,内心一声我c!
他的衣服,一派滑腻,似乎身体里面的杂质同一时间被排出体外。
“你成功了!你竟然成功了!”苗若兰脸上全是红霞,手中托盘上的盘子哗哗响……
“我得洗个澡……”林小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