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朝都布大声道:“你们这些外邦人,在长安动刀,是想进万年狱吗?”
都布微微一笑,道:“是她们攻击我,我自保而已。”
他嘴上虽在笑,手上却丝毫不留手,两名女护卫都被掐的翻白眼了。
薛仁贵见他如此张狂,冷哼一声,朝都布冲了过去。
几名吐蕃人过去拦截,被他三拳两脚,轻易打翻。
都布见薛仁贵越逼越近,甩开两名女护卫,趁薛仁贵踢飞一名吐蕃人时,一手抓住他腰带,另一手抓住他臂膀,将薛仁贵举了起来。
薛仁贵被举到都布肩膀处时,用手臂勾住都布后脖颈,旋身一甩,反将都布凌空甩了个跟头。
都布反应倒快,落地时一只手在地上一撑,翻了个身,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地。
两人兔起鹘落,周围人都来不及反应。
宾就女王扶起两名女护卫,朝薛仁贵拱了拱手,道:“多谢勇士相助。”
薛仁贵只点点头,回到李治身后站定。
都布缓缓起身,朝李治打量了一会,道:“朋友,何必要多管闲事,不怕麻烦上身?”
李治笑道:“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
都布凝视了他半晌,道:“瞧郎君仪表不凡,定是哪位勋贵家公子,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郎君,定要跟我过不去?”
李治道:“那这位娘子又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跟人家过不去?”
都布笑道:“郎君误会了,在下并非刻意为难她,她是东女女王,我是吐蕃使节,这是我们两国之事。”
李治道:“这娘子既来长安,便是我大唐客人,你也是大唐客人,却为难另一名客人,可有把主家放在眼里?”
一名吐蕃人叫道:“你这唐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是使节,是你们皇帝的客人,不是你一个小民的客人,你管的太宽了吧!”
李治微笑道:“是我们皇帝请你们来的吗?”
那吐蕃人一愣,道:“也差不多。”
李治淡淡道:“差得远。你们并非我大唐天子请来,而是身为属国,来我大唐朝拜,说你们是客人都抬举了。”
那吐蕃人勃然大怒,便要朝李治冲过去,被都布伸手拦住。
都布沉声道:“朋友,你若看上宾就女王,想娶她为妾,那就想错了,东女女王不会嫁给外国男子。”
李治微笑道:“在下知道,也并无非分之想。只是有些奇怪。”
都布道:“奇怪什么?”
李治道:“你明知女王殿下不能嫁外国人,为何还死皮赖脸纠缠别人,吐蕃人都这般厚颜无耻吗?”
都布脸色数变,却没有发作,只淡淡道:“我是代表吐蕃国与女王联姻,自然不同。”
李治笑道:“那就更奇怪了,你一个吐谷浑人,竟代表吐蕃人跟别国联姻,这不是天大笑话吗?”
都布死死盯着李治,半晌之后,脸上竟又露出笑容,道:“在下吐蕃人,并非吐谷浑人,郎君说笑了。”
在两人说话期间,外面忽然又进来十几名客人。
都布瞧出这些人都不似普通人,心中更加忌惮,转头朝宾就女王微微一笑。
“女王殿下,你买这东西,是为去武府祝寿吧?”
宾就女王冷冷道:“关你何事?”
都布哈哈一笑,道:“那咱们很快又会见面了。”带着手下大步离去。
宾就女王朝李治行了一个东女国礼节,道:“多谢贵人相助,请贵人留名,改日定亲自登门道谢!”
李治微笑道:“女王是客,只要遵守本国律法,不惹是非,我唐人自会以客礼相待,不必言谢,告辞。”
转身离开了金银铺。
一名东女侍卫道:“哎,这唐人也不知是什么人,不仅长的俊,还这般会说话,真想绑回东女国去。”
另一名女侍卫笑骂道:“没瞧见他身边的勇士连都布都打倒了,我看不是你绑他,是他绑你才对。”
先那侍卫笑道:“那也不坏。”
宾就女王瞪了两人一眼,道:“嘴碎什么,别忘了这次来长安的目的,赶紧走吧。”
买了一件礼物,命掌柜的装好,出铺上了马车,朝武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