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蔡文姬的婢女端着托盘来到门口,小声招呼“饭食送来了。”
房门被打开,蔡文姬出来接过托盘就要转身关门。
“姑娘。”
婢女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婢子这些时日每次拿饭菜都所要甚多,厨房那边已经有人说闲话了。”
蔡文姬自然是亲眼目睹过李云泽那过人的饭量,只不过这事儿没法说。
只能是嘱咐婢女“谁要是拿这个说事,让他来找我就是。”
“喏。”
“对了。”蔡文姬出声相询“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着落没?”
“婢子问过马夫了。”婢女急忙回应“马夫说下月初十是大朝会的日子,董相国可能会去。”
“嗯,你去吧。”
端着满满一托盘食物的蔡琰,关上房门回到里屋,将托盘放了桌子上“大郎,吃饭了。”
以养伤为名躺蔡琰闺床上的李云泽,打了个哈气翻身而起,蹬上鞋迈步走了过来“多谢。”
“大郎为民除害,能为大郎聊表心意乃是小女子的幸事。”
蔡琰笑语晏晏的为他布菜“听闻那董卓,下月初十会去大朝会...”
“好。”
李云泽颔首点头“这是个好机会,某是不会错过的。”
“真乃康慨大丈夫!”
年轻的蔡琰,美目之中满是敬佩之色。
因为家教,蔡琰从小就喜好书,文学水平很高,有着非常直观的是非观。
董卓杀皇帝,杀太后,立傀儡,把持朝政是典型的恶贼。
而李云泽敢冒奇险去刺杀董卓,那毫疑问就是最典型的正面英雄,壮士,豪杰!
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遇上了这样一位英雄,又岂能不敬仰钦佩,为他做些事清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当李云泽这些时日相处的时候,不但非常守礼没有丝毫逾越之处,而且言谈举止,气场风度都是让蔡琰为之折服。
其文学修养之身后,对于音律的了解与精通,简直就是让蔡琰有得遇知音的兴奋感。
对于蔡琰的心思,李云泽那是非常懂。
用现代世界的话来说,这就是个文学女青年呐。
女文青什么的,只要对了口味那真的是...咳咳。
这妹子要等到被匈奴抓去做那啥,生活多年还生了孩子之后,才会看透世间,写下苍凉的《悲愤诗》与《胡笳十八拍》。
能不悲愤嘛,被强盗抢走做压寨夫人,还生了孩子。
男儿用,女子除了悲愤之外还能如何。
“文姬。”李云泽一边风卷残云,一边说道“听闻你要出嫁了?”
蔡琰神色一暗,随即强颜欢笑“是河东名门,父母之命。”
河东名门什么的,李云泽很懂。
大名鼎鼎的卫青的后人。
只不过卫青英雄盖世,可他的后人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这一代,更是成了一个书都能到吐血的废材。
李云泽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与蔡琰聊起了凤求凰,聊起了卓文君。
身为才女的蔡琰,自然也是欣赏卓文君的。
并且对司马相如大加批判,认为其辜负了卓文君的深情。
“哪里来的什么深情。”李云泽都被逗乐了“不过是放不下沉没成本罢了。”
要说卓文君对司马相如爱到发狂,不离不弃做了绝绝子什么的,反正李云泽是不会相信的。
司马相如除了才华之外还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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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除了才华之外还有啥?
要啥啥没有的软饭男罢了。
卓文君之所以不愿意放弃,外乎是年轻的时候付出太多,甚至不惜损伤自己家族的名声,当垆卖酒嘛。
付出了那么多,一旦被抛弃就等于全都白,从此之后成为世人的笑柄。
然而身为文艺女青年的蔡琰却是反驳,认为卓文君就是个深情的女子。
李云泽也不计较,直接转换话锋“没错,所以说司马相如是个渣男!”
蔡琰不解“何为渣男?”
这个问题问住李云泽了,要知道作为正人君子的他,对渣男这种生物是真的不了解。
“司马相如玩弄卓文君的感情,就像是猪下水一般渣滓。”
随即,李云泽轻声询问“你听过怨郎诗吗?听说是卓文君写的。”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怨郎诗是否是卓文君写的存巨大争议。
因为百聊赖这个词,被认为是眼前的妹子蔡琰写的《悲愤诗》里首次出现。
还有就是,卓文君生活的时代是汉景帝汉武帝时期,那时候佛门还没传入中土,诗句里的来世什么的概念太牵强。
最重要的一点于,这首怨郎诗的风格与汉时不一样,很明显是现代人能够欣赏明白的元曲风格。
汉时的风格,那是司马相如写《长门赋》《上林赋》那种古典文言,辞藻华丽的那种。
古典文看着让人头疼,哪有这种朗朗上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