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
越过了弓卢水,再往北走二百里地就是巍峨壮观的狼居胥山。
若是说这里的具体位置不明了的话,只需要知道往西边走数百里地,就是著名的库伦城(乌兰巴托)。
“去病啊。”
神色轻松的李云泽,招呼霍去病说道“赵国胡服骑射,向北拓展千余里。燕国也曾击败东胡,拓地千里。秦国蒙恬击匈奴,最远也只是到九原郡。”
他伸出手指着远处的狼居胥山说道“有史官记载以来,你是第一个打到这么远的将军!”
霍去病恭敬行礼“陛下也是第一个打到这么远的天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地方我来的多了嗯哼!”李云泽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既然创造了历史,那就纪念一番。”
“敢问陛下,当如何做?”
李云泽的手依旧是指着远处的狼居胥山“当等此山,筑坛祭天以告成功!”
“这个.”霍去病有些为难“自当是陛下祭告天地,臣”
“莫要说这等话。”神色认真起来的李云泽摆了摆手“这事儿必须得你来做。”
既然有了决断,那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直接去办就是了。
大军前行,来到了狼居胥山下安营扎寨。
一众俘虏们都被驱赶着上山,在主峰上筑造祭坛。
能够被一路带到这里来的,最起码也是当户,相国级别的贵人。
至于普通牧民们为主的俘虏群,早早就安排人手原路返回,送回大汉去为大汉的采矿晒盐,架桥挖渠,修路开山等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云泽专门带着这些匈奴贵人们一路北上,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祭坛修建的很快,其实就是砍木材垒石头,出力气就行。
这边祭坛修建完毕,那边司马相如也已经将祭天祷文写好。
上了战场参与了作战,虽然没有首级斩获,可李云泽也应允了他可以不用再做郎官,回去之后就分发出去。
因此,心情大好的司马相如,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
以这个时代的阅读量来说,绝对是一篇巨作了。
“写这么多?”
看着手中厚重的祷文,李云泽随手就塞回到司马相如的怀里去“等会你自己去念。”
念祷文这事儿,看着很有面子,可实际上却是个辛苦活。
首先发音要好,其次不能念错字,错一个字都会被人骂的那种。
最后,念祷文的真的就是个念而已,后面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妥妥的工具人。
第二天中午,愁眉苦脸的司马相如站上了祭坛,等到前边的仪式都走过一遍了,这才摊开又大又沉重的祷文,开始认认真真的念了起来。
四周的将士们虽说听不懂,可也是认真听着。
真正心慌意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自然是那些匈奴贵人们。
按照匈奴人的传统,祭天的时候总是要处置一批俘虏献给苍天的。
以往都是用抓来的汉人祭天,现在轮到他们被汉人抓来安排在祭坛周边,估摸着下场不会太好
狼居胥山这儿,本就是匈奴人祭天的圣地,这些俘虏熟悉的很,流程也是熟悉的很。
中午的太阳光很强烈,站在祭坛上的司马相如那叫一个大汗淋漓。
可他不能中断念祷文,还得集中精神不能读错,最重要的是按照规矩穿的厚重礼服。
若不是靠着一股信念坚持着,说不得已经是热的晕过去。
等到终于将祷文念完,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的司马相如,下了祭坛就是脚下歪斜,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时候没人关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祭坛上的霍去病身上。
按照规矩祭天的霍去病,向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匈奴贵人们用力一挥手。
立刻就有军士们蜂拥上前,拖出来了一半的俘虏拽到了祭坛上。
明亮的缳首刀抽了出来,一名军士按着捆住了双手的匈奴贵人跪在地上,另外一名军士拽着他们的鞭子往外拉,将脖子给露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颗祭天用的首级顿时跌落在地。
之所以只砍了一半祭天,那是因为这儿只是祭天,还有大地没有祭祀呢。
随着霍去病将祭天祷文扔进了火堆里,烧成青烟飘上青天,封狼居胥算是做完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的工作,则是随军的工匠们在做。
他们在山上挑选了一块大石,叮叮当当的敲击凿穿。
这是要立碑,在狼居胥山这匈奴人祭天的圣地,立下一块夸耀汉军武功的石碑!
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差不多就是等于在小日子哪儿的那座厕所里挂旗筑像。
待到立碑结束,大军这才再度开拔,前往距离不远的姑衍山。
姑衍山这里,同样是匈奴人用来祭天的圣地。
汉军过来后,在这儿修建祭坛,撰写祷文。
修祭坛的时候,残存的匈奴俘虏非常不配合,甚至还有主动寻死的。
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拼死算了。
没办法,只要是将这些人打断手脚仍在一旁,换做汉军将士们自己动手修筑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