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真好。”
雁门关外,东方朔打着哈欠赞赏着塞外那美好的天气。
等候在帐篷外面的众人顿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将各自手中的奏疏向着东方朔的怀里塞进去。
不大会的功夫,东方朔就已经是抱满了上百份的奏疏。
他也不废话,向着众人打个招呼,就抱着奏疏入了大帐。
大帐内除了全副武装的未央宫卫,就只有几个受到李云泽看重的郎官在。
将奏疏放在了案几上,东方朔伸了个懒腰“你们看着办,某再去睡会。”
看着东方朔居然真的去了后帐睡觉,郎官们也是面面相觑。
难言的寂静之中,桑弘羊咳嗽一声说道“诸位,开始吧。”
众人纷纷应声,上前拿起一摞奏疏,就各自寻了案几开始打开处置。
至于说天子在哪儿反正不在这儿。
天子出征,太子刘秀留守长安城监国,丞相主父偃辅佐国政。
不过依然会有大量的奏疏涌向雁门关外的行在,自然也是需要处置的。
这些被李云泽留下的郎官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处理这些奏疏。
与此同时,负责这件事情的东方朔,也是非常干脆的将事情都推给了最近开始冒头的桑弘羊,也算是一种考验与培养。
就看桑弘羊自己上不上心了。
天子并不在雁门关外,这里原本就是一处诱饵。
若是匈奴人上当了最好,直接来个中心开花。
不上当也无所谓,有行在立在这儿,自然就是出塞大军们的主心骨。
至于李云泽在哪儿当然是在霍去病的军中。
“不用事事都来请旨。”
千里之外的一处营地里,坐在马扎上的李云泽摆摆手,示意霍去病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别来问,问就是不知道。朕只是跟着来观摩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霍去病轻舒了口气,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待到霍去病离开,李云泽想了想,招呼一旁随行的郎官“苏武。”
“臣在。”
“司马相如跑哪去了?叫他回来写东西。”
“喏!”
年轻的苏武行礼后出了帐篷,将自己的身份牌亮出来,在营地之中到处寻找司马相如的踪迹。
现在是在军中,还是出征在外的军中。
不带上自己的身份牌,军司马抓到了就能砍了。
这是军法,天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跟随天子出征塞外,心神激荡的苏武转悠了一圈也没见着司马相如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见人就问。
“好心人”
事实证明,武风旺盛的军营之中,还是有好心人的。
有人给苏武指路,原来司马相如竟然出营出去了。
战时在外的军营,军士想要出营就得有军令,没有的话只有身子能够出去,脑袋得留下来。
此时能够进出军营的,也就是他们这些天子身边的郎官,因为军中管不着他们。
当然了,若是被天子知晓,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拿着身份牌出营的苏武,在距离大营只有里许地的一条不知名的河畔,寻着了正在发呆的司马相如。
“司马郎中,为何在此?”
坐在河岸边,明显是陷入了沉思的司马相如抬起头“是苏武啊。也没什么,就是心里烦躁,出来散散心。”
年轻的苏武好奇的问了句“这是为何?”
在他看来,能够长期跟在天子的身边,甚至是专门为天子写诏书的郎中,应该非常开心愉悦才是,为何会有烦躁?
“某来长安城二十年了,好不容易通过国考入了朝堂,可二十年下来依旧是个郎官”
这个话题,真的是让苏武不好接话。
能够在天子身边做郎官的,都是青年俊才,磨砺个几年学习经验后,就会被发往各处做事,基本上都是县令起步。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司马相如了。
为天子做文秘做了快二十年,整个大汉就他这一个。
苏武能够感受到司马相如的悲伤,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司马郎中,天子命某前来相寻,说是有旨意要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