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也不要亲自去提立太子之事。这种事儿,需要让外朝的大臣去做。”
回想起历史上武惠妃那糟糕的操作,李云泽也是无语的很。
引诱太子携甲兵入宫是自己做的,去李三郎那儿告状是自己做的,迫不及待提议寿王做太子也是自己去做的。
养那么多的手下是做什么用?什么事情都自己出头,李三郎就算是再糊涂,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最后甚至还是自己被自己给吓死了,这可真是让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李云泽无语的很。
一头雾水的牛贵儿走了,至于武惠妃是否会听,那李云泽就不管了。
具体过程他不会去参和,他的目光早已经放在了事后。
长安城内的气氛愈发诡异起来。
太子府内终日里人心惶惶,大家都是在担心会被狂风暴雨所波及到。
至于太子,却是浑浑噩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鄂王李瑶与光王李琚,还有妻兄薛锈几乎每日都被招入府内商议对策,可几个人都没有什么急智,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这日,愁眉不展的几人再度聚集在太子府内喝闷酒的时候,驸马都尉薛锈却是突然开口。
“前日某与公主去往永穆公主府上聚会,在长安城的诸驸马公主都去了。”
薛锈神色凝重的说道“席间听那杨洄说,说是陛下得知我等经常在太子府聚会,说我等勾结有异谋”
“胡说八道!”满脸不耐烦的李瑛当即呵斥“这是谁在嚼舌根?”
李瑶干脆摇头“我等的确是经常聚会,没想到居然授人以柄。”
李琚满脸惶恐“父皇现在必然对我等大为失望,说不定还会被废”
几人神色黯然,心头极为惶恐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情烦闷之下,几人只能是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喝酒,已然是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闷闷然喝着闷酒的时候,却是有太子府门人来报,说是皇宫内出现了盗匪,现在宫中一片混乱。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浮起。
气氛诡异的时候,又有门人来报,说是宫中杨淑妃派人来告知,说是宫中出现了盗匪,请太子去抓捕驱逐。
几个人的呼吸节奏,明显沉重急促起来。
等了好一会之后,薛锈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嗣次子奉,奉太上?”
屋内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鄂王李瑶忍不了了“当年太宗先祖为天策上将时,已然是山穷水尽无路可退!”
而光王李琚却是牙齿颤抖,端着酒杯的手不断晃着,泼出了许多的酒水,却是一句话不敢说。
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李瑛。
李瑛倒是明白的很,自己现在与当年的太宗先祖是何其的相似。
同样是山穷水尽无路可退,同样是即将被废掉,甚至是直接处死。
当年太宗先祖在绝境之中拼死一击,从而进一步海阔天空。
而自己现在
毫无疑问,长安城内所流传的童谣‘十八子主天下,嗣次子奉太上。’深深的影响到了他。
李瑛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胆量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极度扩大。
他红着眼睛看向薛锈等人“尔等可愿助孤?”
薛锈是第一个出声的“臣,愿为太子效死!”
他妹子是太子妃,这种关系之下是典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算是不帮太子,甚至是反咬一口去告发他,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可言。
所以,还不如拼命去搏一把。
搏成了,单车变摩托啊。
李瑛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两人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李瑛沉声说道“若是事成,孤绝对不会辜负二位王弟!”
一旁的薛锈跟着帮腔“二位大王,大唐被废的王爷,有几人能落得好下场的?”
诡异的气氛之中,鄂王李瑶终于抬头,用力点头“嗯!”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面如金纸的光王李琚。
惨然一笑的光王李琚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这个时候说不干,说不得连这东宫都出不去。
“嗯!”
若是张九龄还在,这个时候只需要去找张九龄问问该如何应对,张九龄必然会给他们安排的妥当。
可惜张九龄不在,已然是无人能够帮助他们。
这就是为何一定要先弄走张九龄,才能正式下手的缘由所在。
开元二十五年四月十七,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驸马都尉薛锈带甲兵以清剿宫禁盗匪之名强闯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