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城内一处宅院内,花荣慌慌张张的撞开们冲了进来叫嚷“出大事了!”
正在喝酒的宋江等人疑惑看过去“花荣兄弟,你不是去看帝姬出嫁去了吗,这是怎么了?”
花荣神色急切,上来就拽着宋江的手臂要往外走“出大事了,快走,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宋江用力拉住神色慌乱的花荣“兄弟,有话好好说,究竟是出了何事?”
“大哥。”花荣喘了口气,急切的说道“我之前在外面撞见了兵马。”
“这有什么。”那边还坐着的晁盖当即笑了“这汴梁城内外数十万兵马,哪天见不着?”
“领队的乃是那豹子头林冲!”花荣直接跳脚大喊“他带着一大群的甲士,直奔高太尉府邸去了!”
听闻此言,众人顿时为之呆滞。
“莫不是看错了?”
“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吴用万分不解“无诏不得入城的啊,而且还穿戴甲胃,这这么可能”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是回过味来了。
“走!”
一片寂静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江,他当即一声怒喝“诸位兄弟,什么都别带,只管取了马出城!”
“我老早就看出来了,那武二郎是个野心勃勃的,未曾想居然胆大如斯!”
“不一定要走吧,汴梁城内外可是有几十万大军”
“汴梁城的大军是个什么货色,我们还不知道吗?”急匆匆赶往马厩的宋江当即呵斥“全都是废物,而且至少一半的人只有兵册上的名字!剩下的那些废物,不是在做工就是在给各家将
门干活当杂役,那武二郎的几万大军开进来,除非有天兵天将下凡,谁也挡不住他!”
自从依靠从田虎那儿顺走的财货,送礼给了高太尉得到庇护之后,宋江等人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不但没了被通缉的钦犯罪名,还被安排到了军中担任军职。
也正是因为如此,却是让他们看清楚了号称数十万的天下精锐的汴梁城禁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除了发放粮饷的日子之外,军营里压根就没有人。
一半的人与牲畜只存在于兵册之上,甚至有些人兵册上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还能领取粮饷。
剩下的一半人,要么是在酒楼与三瓦两舍之内吹拉弹唱,要么是在各处作坊与码头上干活,要么就是在各家将门里为杂役,反正百工百业做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穿戴甲胃手持兵器准备
打仗的。
得知李云泽的大军入城,他们当然不相信能守得住。
至于说他们的身份,与李云泽的仇恨摆在那儿,被抓到了还能有个好不成?
众人上马,正要出去的时候,花荣却是惊呼一声“戴宗兄弟出去玩耍,还没回来!”
那边宋江已然策马夺门而出“管不了了。”
听闻此言,花荣当即呆立当场,这还是自己心中那个仁义无双的大哥吗
宋江一行人策马逃亡,在大街上引起了众多混乱。
他们不敢去往那些主要城门,甚至专门跑去了西北角的卫州门。
未曾想,如此偏僻的城门,此时都已然是被李云泽的甲士给占住了。
领兵封门的,居然是朱贵。
心中冰凉的宋江,行云流水一般翻身下马,直接噗通跪在了朱贵的面前哀嚎叩首。
“朱贵兄弟,求你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在梁山的时候,我请你喝过酒啊~~~”
晁盖等人也是纷纷求情,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呼唤着‘朱贵兄弟~~~’
朱贵也是满脸的为难,毕竟在梁山的时候,晁盖与宋江为了拉拢势力,对每一个头领都很不错,自然也是少不了他。
当时众人相处,是真的无比畅快,也说过要同生共死的话语。
眼见着宋江已然抱住了自己的腿,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流,万般无奈的朱贵仰天长叹“走吧,别再回来了!”
城门缓缓打开,宋江等人一边呼唤着‘兄弟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一边快马加鞭的飞速冲了出去。
朱贵长叹口气,下令封死城门,准备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去请罪。
好不容易等到十里红妆与公主的凤驾过去,那南熏门的队将总算是能上街了。
他沿着御街一路狂奔,而饶巷道跑到了送嫁队伍的前边,气喘如牛的直奔南熏门。
最终还是没能到达南熏门,因为当来到朱雀门外的龙津桥的时候,就愕然见着了一排四列,全身甲胃齐全兵器在手的披甲骑兵们,浩浩荡荡络绎不绝的行过龙津桥,一路进入朱雀门。
重重的喘着粗气,队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缓。
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入内城,那队将先是面色沮丧,喃喃低语“大宋这是要亡了?”
然后面上又露出了一抹释然之色“老子对得起官家发放的俸禄了,都是上官无能,与我何干。”
此时的李云泽,压根就不知道之前路过的龙津桥畔,有个队将正在做着自我安慰的心理斗争。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御街前方远处,已然隐约出现的送嫁队伍上。
透过面甲上的眼孔,见着了那漫长的送嫁队列,面甲下的李云泽露出了笑容。
“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