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蓟州知府的请茶叙话过程很是轻松。
尤其是当李云泽再度送上了几根沉甸甸的金条作为谢礼之后,知府相公那是非常热情。
还言道要上书朝廷,请调李云泽来蓟州帮忙剿匪。
蓟州最大的匪患,自然就是饮马川了。
得了知府允诺,一定会将报恩寺的一众贼人严加处置后,李云泽婉拒了知府相公设宴款待的邀请,表示京西那边有急事相招,立马就要赶路回去。
这个时候杨雄上前表态,表示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与都统制相交莫逆,想要在其帮忙下去谋郓城县押司之职,还请知府相公成全云云。
蓟州知府与杨雄也是熟人,得到李云泽的肯定之后,当即表态放行,还出了一笔盘缠给杨雄。
一番推脱感谢之后,杨雄取了文书调令与告身,辞别知府就与李云泽一同离去。
回到府中,杨雄遣散仆役收拾行李,雇了辆马车载着潘巧云与侍女迎儿,请公孙胜做了车夫,自己与李云泽骑马护卫一同出了蓟州城。
众人一路向东,准备走大运河南下去往京西。
出城离开繁华之地,行进到了一处镇外十余里周边是密林的路口处时,却是见着了这里正在打架。
一卖炭老汉跪在一辆翻倒的炭车旁哭天喊地,一年轻人挥舞手中扁担正在恶斗七八个地痞泼皮。
更夸张的是,边上三个税吏正在得意洋洋的指指点点说笑。
那使扁担的年轻汉子虽然极为勇勐,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眼见着落入下风被泼皮们一顿暴打。
为首满脸胡茬,眼神凶狠的地痞,举起手中的铁尺就照着汉子的脑袋砸了下去。
‘呜~~~’
凌厉的破空声中,一支利箭呼啸而来,径直射穿了地痞的脖子!
地痞头子满心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透过脖子射穿而出的利箭,手中铁尺跌落地上,跟着直接扑倒在地。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所有人全都愣了神,宛如被定格一般。
众人目光看向道路上,那边马背上的李云泽,已然张弓搭箭,而且还是一箭三失再度放出。
‘噗噗噗~~~’
几轮箭雨下来,地痞泼皮们全都中箭倒地。
等到李云泽再度张弓搭箭,这次是将利箭指向那几个税吏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反应过来。
为首的税吏哆哆嗦嗦尖叫“我等乃是朝廷税吏!”
而他的同伴却是已然瘫软在地,双腿之间一片潮湿。
杨雄和公孙胜也以为李云泽会落弓,毕竟那是朝廷的税吏。
未曾想,李云泽压根连话都懒得搭理,直接手一松,三支利箭呼啸而出,直接将三个税吏给射倒在地。
“兄弟你”杨雄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李云泽不但出手如此狠辣,一出手就要命,而且连朝廷的税吏都敢灭了!
“世间好人多痛楚,缘由就在于这些恶人横行无忌。”终于落弓的李云泽微微一笑,随意回应“对付恶人没那么麻烦,灭一个就少一个,灭的光的。”
看着李云泽脸上的笑意,杨雄下意识的感觉心中发凉。
他勐然想到了,若是之前李云泽解救自己的时候不是在城内,而是在这种无人的野外之地,那
那踢杀羊张保等人的命还真是够大!
卖炭老汉已然是被吓傻了,反倒是那抡扁担的汉子发呆之后上前行礼“多谢好汉出手相助。”
李云泽干脆问他“你是何人?此地出了何事?”
“在下名唤石秀,我这个人路见不平就要舍命相助,所以人称拼命三郎。”石秀行礼言道“卖炭老翁推炭车去蓟州城内贩卖,却是不想被那税吏带着一群爪牙在这儿拦住,让其交税。老翁说身上无钱,恳求能去蓟州城内发卖之后再交,可这些人却是当场掀了老翁的炭车,还对其拳打脚踢。在下看不过眼,就上前相助。”
“原来如此。”李云泽点点头“你去那些人的身上翻翻,找着财货交给那老翁让他推车离去。再到一旁的树林之中挖个大坑,将这些凶徒全都埋了。”
石秀略显惊讶地看着李云泽,看到他们几人没有下马帮忙的意思,这才一拱手转身去办事。
杨雄有些看不过眼,准备去帮忙,可却是被李云泽给拦住。
“莫急,这石秀既然说自己路见不平就要相助,那就且看看其言行是否一致。若是可堪造就,这样的汉子留在这儿挑柴太浪费了,可跟着我去往军中。”
“原来如此。”杨雄恍然点头说道“能跟在兄弟身边混个前途,自然是比在这儿挑柴有出息。且看其人品究竟如何就是。”
那边石秀果然是从税吏与地痞身上翻出了不少财货来,他自己虽然是个靠挑柴卖力气求生的,却是面对财货分文未取,全都给了那位卖炭老翁。
卖炭翁在震惊与哭泣之后,也是很快回过神来。
道谢之后帮着石秀一起,将自己的炭车扶起来,洒落的炭也都装回去。
之后更是在一旁的树林里累到气喘吁吁帮忙挖坑,将地痞们都给处置了之后,喘着气向李云泽行了个大礼,随即急匆匆的推着炭车离开。
杨雄这里略显担忧“兄弟,他若是将事情吐露出去”
“若他真的这么傻也无所谓。”毫不在乎的李云泽摆摆手,他以往打仗攻城略地,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城内的地痞泼皮,以及那些世代相传的胥吏们,对此完全不在乎。
向着石秀招了招手“你那些柴都扔了吧,扛上你的扁担随我们走。”
石秀发愣“去哪?”
杨雄哈哈一笑,打趣说道“小子,你走运了。这位乃是权遣都统制!你这一身的武艺还有秉性,当然是入军伍之中最为合适。别多说了,跟上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