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听闻。”眯着眼睛打量着孙新的李云泽,轻声开口言道“登州境内匪患不少,可别的山贼都被官兵剿过,唯独这登云山没被剿过。之前还以为是这伙打家劫舍的贼寇多么了得,现在见着你”
还在伤心的孙新大惊失色,他已经是知道了李云泽的意思。
没等孙新说话,李云泽就已经悠悠然的开口说道“原来这座山寨背后的靠山,是你们兄弟俩。”
孙新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喊冤“将军,冤枉呐~~~”
“左右。”李云泽哪里会理会,直接挥手“拿下。”
孙新还想要抵抗逃跑,可一见着一队弓弩手举起了强弩对着自己,立马老实下来,只能是将哀求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解宝解珍。
解宝解珍兄弟俩面色难看,匆忙向着李云泽求情。
“你们是什么关系?”
“回将军话,他是我们兄弟的表姐夫。”
“嘿。”李云泽策马前行“还真蛇鼠一窝。”
解珍解宝的表姐是顾大嫂,顾大嫂的老公是孙新,孙立还有个妻弟是乐和,他们的共同靠山,是孙新的哥哥孙立。
那孙立是当地驻军的将领,是为提辖。
就是鲁智深曾经在西军做过的官职,当然西军的提辖与这种地方州府的提辖,那不是一回事。
提辖的主要工作就是掌按练军旅,督捕盗贼,以清境内。
简单说就是日常练兵,维持治安剿灭盗匪。
登州境内各处盗匪都被剿过,唯独登云山的没有。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反正李云泽是不会相信的。
军士们压着孙新,一路回到了军营之中。
他是上午破的登云山,中午回到了军营,弄了些书信派人送去给登州知府定毛太公的罪,下午的时候那位孙提辖就来到了营中请罪。
看着孙立带来的财货,李云泽干脆摆手“本将不缺这些。”
暗中支持的盗匪被灭,弟弟又被抓了起来,孙立也是憋着气“敢问将军所求为何?”
“本将在登云山的山寨之中,找到了些许账目与书信。”李云泽澹澹的看着他说道“真没想到了,负责剿匪的孙提辖,居然是匪徒的靠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神色巨变的孙立连连摆手“他们不敢留下账簿和书”
等他警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
“这些书信和账簿,本将准备派人送去汴梁城,交予陈太尉。”李云泽探身看着孙立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孙立又惶恐有气恼,如果不是在李云泽的军营之中,他都恨不得拔出竹节鞭了。
没办法,最终只能是低头认输“还请将军通融则个。”
“通融?也不是不行。”
迎着孙立那期盼的目光,李云泽摆摆手说道“你去投梁山做山贼吧,带着你的弟弟弟媳还有你的妻弟乐和一起去梁山。”
“将军何苦如此为难在下?”
从堂堂的一州提辖转而去做山贼?孙立当然不干了。
“放肆!”
李云泽突然一声怒吼,外面大群甲士顿时蜂拥而入,冲入帐篷将孙立团团围住。
孙立大惊失色,想反抗却是面对甲士不敢动手。
“你养寇自重,滋扰地方本就罪该万死!”李云泽起身怒斥“本将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就该好生接着谢恩!还敢在这里啰啰嗦嗦的谈条件?信不信本将这就斩了你!”
孙立万般无奈,最终只能是点头应下。
去当山贼,总比被撸职之后入罪要强。
孙立这一大家子,弟弟弟媳妇妻弟还有各自的家卷什么的,外加其军中的心腹等等,浩浩荡荡足有百十号人。
一直等到孙立这边都快到梁山泊了,登州这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本州兵马提辖不见了!
沉浸于大赚一笔之中的知府大人,对此也不在意。
上报之后等着朝廷再派人来就是,左右不过是些粗鄙武夫,懒得去搭理。
至于那东平府的武二,办完事之后走了最好,省的再见面又是憋一肚子的气。
知府大人还不知道的是,送走孙立那边一大家子,正带着麾下龙骑兵们奔赴青州府地界,准备对青州府白虎山动手的李云泽,在离开登州之前回望府城,平静的留下了一句话。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他李云泽的财货,哪里是那么容易拿的。
无论是给蔡京的,给梁中书,给蔡攸的,还是给这位登州知府的,又或者是给以后的谁谁谁的。
现在需要借势做大做强,给多少他都无所谓也也愿意给。
可等到天冷了黄袍加身的那一天,那可就不是拿回本金的事了,还得用全部身家来当做利息!
暂且存放罢了,李云泽与这些奸臣做交易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