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的李云泽,迈步走到了长史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几品?”
长史愣神,抬眼与李云泽对视“咱家乃六品王府长史。”
“六品?”李云泽蹙眉,抬腿就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我是三品,你一区区六品官在上官面前端坐,谁给你的勇气?梁某人吗?”
摔了个狗趴的长史,手中茶碗摔碎割了手,他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云泽“你敢打我?”
“瞎啊。”李云泽哂笑“还是说踹的你不疼?”
“你好大的胆子。”悲愤的长史尖叫着爬起来,伸手指着李云泽“咱家可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奉王爷之命来责问你打砸当铺之事,你居然敢打我?”
“我是朝廷的武将。”李云泽笑容更盛“忠顺王凭什么来责问我,莫不是王爷当自己是皇帝,能随意责问朝廷大将了。”
这话一出,长史被吓的魂飞魄散。
早年间忠义亲王坏了事,诸皇子夺嫡之惨烈。神京城的人可都是看在眼里。
对于宗室王爷们来说,最怕的就是有人指责其心怀不轨。
因为皇帝是这个世上疑心病最重的职业,尤其是对那些距离皇位近的王爷们。
“打断他的手。”李云泽招呼跃跃欲试的薛蟠过来开咬“扔回忠顺王府去,沿途宣扬忠顺王当自己是皇帝,随意责问朝廷大员。”
此言一出,长史直接跪倒在地哀求“奴婢知错了,求爵爷原谅则个。”
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一旦这么被扔回忠顺王府,王爷肯定是要赶忙入宫去请罪好洗脱罪名,而他这个挑起事端的倒霉蛋,必然是要被开刀泄愤。
“薛蟠,上。”
因为干过皇帝这份职业,李云泽最清楚宗室揽权是大忌讳。
哪怕没有这种事情,也得小心翼翼的害怕被来个莫须有。
忠顺王看似皇帝铁杆,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得到绝对的信任。
对于寻求机会扩充实力的李云泽来说,适当的怼他必然有好处。
大周朝的朝廷非常复杂,皇帝的势力与太上皇的势力,文官的势力与勋贵的势力交错在一起,错综复杂牵连众多。
很适合李云泽浑水摸鱼,抓住机会壮大自己。
得知神京城内流传自己意图不轨的流言,大怒的忠顺王先是命人将那倒霉的长史打杀,随即匆匆备下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第一时间就得到接见的忠顺王,在御书房内向着皇帝表忠心,并且破口大骂李云泽诬告亲王云云。
“此时朕已知晓,不必惊慌。”皇帝和颜悦色的安抚了一番,表示自己会严惩李云泽,随即就让忠顺王回去。
看着忠顺王离去的背影,皇帝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当年他废了多大的劲,用了多少的手段才弄倒了忠义亲王,坐上了这把龙椅。
诸皇子为了夺嫡,那真的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对于这些兄弟们,皇帝是一个都不放心。
“贾琏”
沉默片刻,皇帝转首看向了夏守忠“贾琏在做什么?”
“回万岁,贾府线报说,贾琏在抄仆役的家。”夏守忠小声的回应“宁国府的仆役把古董字画家具物什都给典当卖了,他也是因此砸了王爷的典当铺。贾琏让奴仆们偿还十倍赔偿,否则就要行军法”
“活该。”皇帝眯起眼睛冷笑“奴仆盗主,没有忠心的都该死!”
这番话惊的夏守忠陡然一悚,垂下头不敢说话。
“你说,此人是否可用?”
夏守忠急忙深深行礼“万事决于圣心,奴婢岂敢多嘴。”
皇帝不再说话,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章。
而夏守忠那儿,心中却是想着‘贾琏要得重用了,得提前把消息传出去,混个好处。’
他长年累月的待在皇帝身边,早就学会了如何通过各种表情动作言语什么的揣摩心思。
必要的时候,这些消息能够为他带来极大的好处。
哪有什么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太监,他们也是需要好处的。
此时的贾琏,正准备来大名鼎鼎的赖府做客。
当然,他过来是准备做个恶客。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背靠着贾府的赖家,自然是吃贾府。
赖嬷嬷是贾母的陪嫁丫鬟,可当年贾代善没看上她,许配给了赖总管。
两个儿子赖大与赖二,分别做了荣国府与宁国府的总管,上下其手忽悠一众沙凋,那真是成箱的往赖家搬银子。
原着之中他们挖空了贾家,还用贾家的香火情给孙儿赖尚荣捐了个知县。
等到贾家败落,自然是翻脸不认人。
李云泽不是个喜欢挟私报复的人,他就是想让赖家把吃下去的都给吐出来,顺便再缴纳那么一丢丢的罚金。
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仁慈了,并没有把赖家赶尽杀绝。
可惜赖家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看呐~~~”跟贾母差不多岁数的赖嬷嬷,带着带着儿媳妇丫鬟仆妇们在大门前哭泣哀嚎“贾家逼死人啦~~~”
她们发动了传统技能,撒泼打滚。
街道上围满了吃瓜群众,指指点点同样是传统技能,围观看热闹。
处于风暴中心的王熙凤,俏脸上阵红阵白明显是被气的不轻。
她指挥不动李云泽的亲兵,只能是带着仆役来抄家。
之前的几家还好,摄于李云泽的恶名,多多少少都给了些,然后哀求王熙凤高抬贵手宽限些许时日。
王熙凤是为了银子来抄家,又不是真的为了命而来。
写下欠条,留下几句狠话就等着慢慢收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