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宅邸,眼中满是血丝的田蚡狠狠的挥舞手中利刃“走,去馆陶公主府!”
所谓馆陶公主府,实际上是堂邑侯陈午的府邸。
只不过因为堂邑侯陈午懦弱无能,毫无男儿雄风是个妻管严,再加上馆陶公主太过于强势,所以在长安城这儿都是称呼馆陶公主在前。
田蚡带着大批雇佣兵来到堂邑侯府前的时候,府中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
不但各处门房紧锁,而且还有家将护卫披甲持兵上了墙头。
汉时勋贵们都是有着自己武装力量的,通常侯爵之家养着百余家将那是常有的事情。
馆陶公主有权有势还有钱,府中家将足有数百之多。
田蚡倒是没有攻打堂邑侯府,而是向着里面大声呼喊“天子已崩,留有遗诏命胶东王继承大统!还请公主速速入宫!”
此言一出,内外皆是一片哗然。
天子崩了?!
府邸内,馆陶公主一脸的茫然“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府邸外,一众雇佣兵们神色各异,心思也从一开始的趁火打劫,逐渐发生了变化。
眼看着府邸没有动静,田蚡扯着嗓子嘶吼“还请公主速速动身。我大汉安危,需诸君共议。”
说完之后,得意的看了眼眼前恢宏的府邸,随即带着一众人等离去。
“去平阳侯府!”
田蚡不是随机挑选目标的,而是按照能够快速拉拢的程度来做安排。
馆陶公主自不必说,儿女亲家。
现在胶东王要做天子了,还不得赶紧的靠上来。
至于说窦太后,一句天子驾崩伤心过度就完事了。
平阳公主这儿也简单,王娡的亲女儿,刘彘的亲姐姐,当然是要尽快拉到身边来。
听闻府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响,平阳侯曹寿皱眉看向了发呆的平阳公主“此事,有诈。”
听闻父亲驾崩,神情有些恍惚的平阳公主,下意识的询问“怎么?”
“天子虽然染病,可却不至于突然驾崩。”曹寿揉着眉心说道“而且,绝对不可能册立胶东王为太子,继承大位.”
“怎么不可能!”
一听这话,平阳公主就有些急了“彘儿可是父皇的亲儿子,继承大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曹寿苦笑不止“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大将军?”
“大将军?”平阳公主有些愣神“什么大将军?”
“中山王,皇子胜!”
曹寿正色说道“天下皆知天子属意的继承人乃是中山王”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平阳公主有些急眼了“有册立太子的圣旨诏书吗?”
面对着胡搅蛮缠的平阳公主,曹寿无奈叹气“公主,你得知道那中山王可是掌握着天下兵马大权!”
他还有话没说,那就是一旦中山王得知长安城的蹊跷事情,举兵回来的话,这些现在跳的欢畅的家伙,都得完蛋!
曹寿不想卷入其中,可平阳公主却是想要为母亲与弟弟出力,夫妻俩开启互撕。
田蚡来到周亚夫府上的时候,周阳亲自开门迎接,田蚡一路来到了内堂,见着了周亚夫。
“丞相,天子驾崩了。”
周亚夫的神色猛然凌厉起来,那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吓的田蚡打了个激灵。
“丞相?”
周亚夫神色变幻,双手微微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丞相?”
过了好一会,周亚夫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已然平静下来“天子可有遗诏?”
“自然是有的。”田蚡很看好周亚夫这个盟友,因为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丞相之前可是被天子给针对的厉害,若不是事情太多,恐早已经被罢相。
“天子遗诏,册立胶东王刘彘为太子,继承大统。”
“胶东王吗?”神色古怪的周亚夫,挤出了一抹笑容“原来如此。”
因为事情进展顺利,而兴质颇高的田蚡,笑呵呵的说道“还请丞相召集百官,操办新君登基大典。”
“嗯,某知晓了。”
周亚夫点点头,随即询问“不知中山王那儿,当如何安顿?”
“天子有遗诏。”田蚡当即说出了早就商量好的手段“收回中山王大将军之职,交还圣旨与虎符,自回封国就是。”
反正诏书这东西,控制了天子和玉玺,那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周亚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是中山王不奉诏呢?”
“那就是叛逆!”田蚡用力的一拍桌子“自当天下共击之!”
周亚夫不再多言,挥了挥手“你且去,某自当办理妥当。周阳,送客。”
等到周阳去送田蚡的时候,周亚夫转身回到了内堂,寻来了前来做客的好友。
“剧孟,你速速出城快马去太原郡。告知中山王,长安有变,天子遇难!”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