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走向宁祉的路,卑微又下作。
这一世,她要光明正大地站到他身边。
不再低声下气,不再遮掩心意。
她有信心,凭借她对宁祉的了解,定会叫他一见倾心。
到那时,区区一个萧珩之,未行六合也未有纳福,只需给她验身后,这脆弱的婚事就自然失效。
而她做了太子妃后,要对宁祉千好万好,把从前的一切都弥补回来,扶他称帝......
“嘿嘿......”
姜娩想到此,不禁目光放空,开始傻笑。
丛霜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没事吧?”
姜娩回过神:“我当然没事!”
她看着丛霜,眉眼都是热烈的笑。
“丛霜,你我的福气要来了!我这次定要带你过好日子!”
“啊?”丛霜愣愣地挠头,不知今日小姐怎会如此开心。
但她确实也好久没见小姐笑得这样开心了,便也上手给她找完衣裳找配饰。
于是这几日,她一直忙活着赴宴,顾不上在意萧珩之,也未注意到他连着两日都不在府上。
临行那天,丛霜把用度备齐,整整齐齐放上马车。姜娩却未立即启程,而是让马车绕道去了另一条路。
她早前听闻都城边界有一老先生,人称活神仙。
以往不太信这些,但还是想来求个吉利,毕竟这些算卦先生惯会说好话。
她下马车,走在一地焦黑的草木灰上,此地像是刚进行过焚烧,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幔帐。
姜娩掀开帘子,见一先生头戴毡帽,胡子斑白,面色苍老,眼神却古怪地明亮。
想来就是此人了。
她坐在先生对面,心中隐隐有些忐忑:“先生,我来是想请你帮我算一算——我此次出门,可会顺利结下情缘?”
算命先生没有立刻作答,只是缓慢地搓动着手中的铜钱,微微一笑:“姑娘想问的,是姻缘吧?”
她点了点头,眸子里浮现一丝期待。
先生拈起几枚铜钱,轻轻一掷,铜钱滚落,叮当作响。
他眯起眼看了许久,仿佛在寻摸那些命数中最晦涩的部分。
“情缘会有。”他的声音轻而飘忽,“但此缘,纠缠颇深,似前世未了之债。”
姜娩的心微微一动,忍不住问:“那……会顺利吗?”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此人正等着你,姑娘不妨去赴此缘。”
姜娩心中涌起喜悦,这话分明暗指宁祉——前世宁祉便对她情深意重,缘分自该如此。
她兴致勃勃地起身,她笑意盈盈,步履轻快地走回了马车旁。
丛霜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小姐,怎么样?先生说什么?”
姜娩满面笑容,语气轻快:“一切都顺顺当当!”
她心情极好,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出发!”她朗声道,语气轻快而明亮。
丛霜见她一脸欢喜,说:“小姐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去赴宴的,还以为小姐是去见心上人呢。”
“心上人?”姜娩重复了一遍。
丛霜歪头,改口道:“不对,小姐的心上人应当是萧姑爷。”
姜娩偏头:“切,谁说我的心上人是他?”
丛霜拿过一串葡萄,说:“小姐就是嘴硬心软,虽时常训诫萧姑爷,可我知道,小姐对萧姑爷是有心的。”
毕竟能将打骂作乐的,定是有极好的感情。
说完将一颗葡萄剥开递给她。
姜娩接过放到嘴里,刚想开口反驳,就被酸得眯眼,直龇牙。
“这葡萄怎如此酸!”
“怎么会,府上进的葡萄都可甜了,许是恰好那一颗有些酸......”
丛霜一边说,一边也剥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结果被酸得直吐出来。一连又剥开好几颗,都是酸的!
姜娩喝了两口茶水,说:“定是萧珩之搞的鬼。”
“萧姑爷?他为何要将葡萄换成酸的?”
姜娩撇撇嘴,拿了一块桂花糖含在嘴里,说:“他那个人,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意外,自私自利,毫无人性......”
此时远在月竹岭的萧珩之,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他勾嘴一笑,接着往竹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