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管家(1 / 2)

姜亭月没听到几人说话,她专心致志钓了半天的鱼,也没一只上钩的,顿时有些泄气。

白栀连忙道:“小姐,要不,咱们去岸上钓鱼吧!”

姜亭月摇头一叹:“罢了,不钓了。”

她正想放弃,结果就望见鹅毛所制而成的鱼漂,在水面上被拖动下沉。

“是不是有鱼咬钩了?”姜亭月惊喜的问。

连忙提竿,姜亭月小心翼翼,最终成功钓上来一条巴掌大小的鱼。

“桃喜。”姜亭月高兴道,“中午吃鱼,加餐。”

桃喜伸手接了鱼,当即笑道:“小姐真厉害!”

青叶“哟”了声,“还挺厉害,这都能钓到。”

姜亭月当即兴致高涨,又钓了一个时辰,结果一无所获,她大失所望,愤懑道:“中午再加一条鱼。”

桃喜柔声道:“好。”

又说:“小姐,到午膳的时辰了,该用膳了。”

姜亭月悻悻收手,去用午膳。

虽然她只钓到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鱼,但不妨碍中午吃的是全鱼宴。

饭后,姜亭月顺着园子开始逛,边欣赏行宫景色边消食,底下有人送来信,梨忧接了后,转身递过来,道:“小姐,府上的信。”

拆信一看,正是爹娘所写。

前面几张是阿娘写的,问她最近在五行山这边过的好不好,还说已经将她爹教训了一顿,除了回应她先前送去的信之外,多是些嘘寒问暖的话。

后面几张,是阿爹写的。

阿爹写的内容倒是多了,简单问过她几句后,回了几句她之前问的消息,就开始跟她解释送她离京的缘由。

阿爹说,京中局势很乱,宫宴中毒一事,已经有了眉目,下毒一事,与皇后有关,皇后知情并隐瞒,已被废黜,也连带着大皇子遭了圣上厌弃。

如今京里,申冤的申冤,弹劾的弹劾,乱成一团糟,她不在京中,反而是好事。

阿爹阴阳怪气一大通,就差明着说三皇子得势的坏处了。

又说,三月初七,是祖父忌日,这么多年,她都没去五行山亲自拜过祖父,这回好不容易去了,让她务必事事尽心。

合了信,姜亭月有些怀疑自己,这种阴阳怪气骂了三皇子半页纸的信,也能这么光明正大送过来吗?

另外,姜亭月知道,宫宴那毒,是陆慎下的,陆慎与皇后之间,绝无可能合作,可如今皇后被罢黜,那便表明,确实有证据证明皇后在里面动过手脚。

思来想去,最终,姜亭月说:“去祖母那里。”

信能送到她手上,就证明是没有问题,而其它的事,她也掺和不进去,干脆就不想了。

她倒是很听阿爹的话,说是了解祖母,就很认真的了解一回,日日陪祖母用晚膳,总归隔的不远。

没几日,姜亭月还没放弃,祖母就已经倦了,挥手道:“你隔几日再来一回吧!你天天来,我府里就光顾着照看你了,下月初,是你祖父忌日,我这边忙着呢!你就在行宫好好玩儿。”

姜亭月:“……行吧!”

她就安分待在行宫中,这里住几日,那里住几日,逛着行宫也很有意趣。

阿爹的信送的也很勤,不少阴阳怪气三皇子的,除此之外,大致便是同她说着家中情况。

转眼,便是三月初七。

祖父的忌日,并没有大肆操办,他没入姜家祖坟,而是被葬在五行山,也是他生前遗愿。

在他人生短暂的三十年中,所有让他印象深刻的大事,都发生在这里,好的坏的都有,是以,便是死后长眠,他也愿意睡在五行山下。

寺庙里供着祖父的牌位,姜亭月一身素衣,特来拜过。

她认认真真上了香,跪在蒲团上,望着冰冷的牌位,又转头,望向祖母。

祖母长发盘的一丝不苟,手执经卷,都是她亲手所抄,转着佛珠低声轻念,念完一张便烧掉,她表情郑重的,仿佛在做这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直到九九八十一张经卷全部烧完,纷飞的烟灰漫天都是,祖母一身素白,静静的望了许久后,对她道:“跟我来。”

姜亭月跟上祖母,去拜了祖父的陵墓。

陵墓之外,生着三两枝桃花,桃花已然初初绽放,碧绿的叶,俏丽的花苞,无不在诉说着,春日将近。

祖父死在桃花初初生出花苞的时候,隆冬已逝,春日将至。

姜亭月乖巧的很,祖母让跪便跪,让磕头便磕头,乖巧听话到,老祖宗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好在娇气归娇气,倒不是个拎不清的性子。

再望向陵墓,老祖宗眉眼温软不少。

阿爹的信依旧断断续续往这边送,随着时日将近,阴阳怪气三皇子的倒是越来越少,开始只说些闲碎的杂事,但姜亭月总是莫名不安。

因为阿爹不仅是不阴阳怪气三皇子了,他如今已经根本不提皇室了,她猜测,应当是如今三皇子正得势,阿爹不好得罪。

她心下焦急,去问祖母。

老祖宗只是平静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爹不是个蠢的,这时候两位皇子党争,他再提什么,便是往外递把柄。更何况,真出什么大事,我也能给你那个废物爹兜底。”

她语气平静,却说的极为笃定,姜亭月那颗担忧的心,便慢慢平定下来。

她信祖母。

也只能信祖母,若是有连长辈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她就更没办法了,担心也只能徒增烦恼。

更何况,阿爹的信倒是来的一如既往的快,虽然不讨论皇室了,但别的也都没落下。

是以,姜亭月也慢慢的不再焦虑。

三月的桃花,开的满行宫都是。

桃清台虽然名里带一个桃字,但桃花并没有那般多,只是独成一片景色,雨霏阁名里没有桃字,却漫天都是桃花,睡在雨霏阁时,姜亭月有种睡在桃花坞的错觉。

一推开窗,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被风吹进屋里,即便是坐在书房,纸上时不时都能落下一片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

香气浸染衣衫,满袖桃花香,没住几日,姜亭月就有些受不了浓郁的桃花香,迅速搬回了桃清台。

三月下旬,祖母忽然往她这边送了个人,来的下人说:“老祖宗原话,说宅子太大不好管理,特送了个管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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