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沉吟一番,也在思索着这件事,刘院判那边试药进展也算顺利,如果一直顺利下去,李文茹应当不会有事。
她们母女二人,日后自有其他机会相见,不急于一时。
心下斟酌着,她最终还是狠下心道:“你去告诉她,便说是表姨母不见她,让她安心照顾好自己。”
不管如何,在姜亭月心里,自然是阿娘的病情更重要,虽然有些抱歉,但她只能以阿娘为重。
桃喜正要离开,姜亭月又喊住她,道:“对了,你与梨忧一起,从我库房里挑样礼带给惜云表姐,就说是我不能亲自招待她的赔礼,可以稍稍贵重些,但不要太过突出,免得惹她怀疑。”
“是。”
姜亭月心下微松,思索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漏洞后,才转身向小厨房而去。
如今阿爹不在身边,姜亭月每天绞尽脑汁,生怕自己泄露了什么东西出去。
半路上遇到了翠容,姜亭月问:“这是刘院判新开的方子吗?”
翠容摇头道:“与前两日的差不多,是旧的。”
是旧方子,那便说明,这几日没什么进展。
心下微叹,姜亭月倒也不觉得失望,毕竟阿娘这病根治艰难,若当真一天换一个药方,她才要怀疑是不是院判们不大用心。
她亲手接过药碗,端进屋,递给阿娘,笑道:“我就说到时辰了吧!阿娘我估算的准不准?”
“准。”李云柔喝了苦药,又问,“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呢?她们不是向来都不离你的吗?”
“桃喜笨手笨脚的,打个水都能淋湿了一身衣裳,我看着心烦,让梨忧领她下去换了。”姜亭月故作烦闷,重重一叹,“她们俩就是比不上翠容姑姑,两个加起来都比不上。”
“何必如此苛责,她们年岁小,你翠容姑姑当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李云柔轻声笑道。
见李云柔高兴,翠容也忙跟着道:“是啊!当年我跟着夫人的时候,也没少被教训呢!多经历经历便好了。”
“是吗?”姜亭月一脸期待道,“阿娘也给我讲讲趣事呗!”
主院里欢声笑语,外院柳惜云却等的极为不耐烦,她心中愤恨,好你个姜亭月,我母亲为你们母女受尽苦头,你们就是这么对恩人之女的?
终于,梨忧捧着檀木盒,与桃喜一起过来,桃喜见人便笑道:“表小姐,久等了,我家夫人那边离不得人,小姐不能亲自来招待,特叮嘱我们送了礼过来。”
柳惜云瞥了眼红绸上的檀木盒,心下微动,她咳嗽一声,又问:“我阿娘呢?我想见一见我阿娘,她离家后就没回来了。”
“李夫人好着呢!只不过如今不宜见人,特意叮嘱表小姐,最近天渐渐热了起来,要好生照顾自己。”
桃喜又亲手打开檀木盒,里面是一副头面,镶着东珠,珠子不大,但做工极为精致,在日头下氤氲着浅浅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