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昭阳现在以何种心情在南风馆中穿梭搜寻,我摸着手腕,希望兰安现在还没有被拉入黑暗中,沾染上不可愈的心病。
在先生挥斥方遒的间隙,我看到陈痣青白的手点了点眼角,在脖颈间划了一下。
他的唇微微掀动,恶意外露,威胁之意明显。
离百花会还有不到旬月,但这日子看起来要比我预想的要凶险。
我迎着陈痣的目光,不咸不淡地看了回去。
陈痣神色愈发阴沉,冷意丝丝漫出。
姬绗敲了敲书本,依旧目不斜视。
“专心。”
我转回目光,看向窗外灿阳。
我看见陈痣的猫在窗外晒太阳。
香团白雪,爪位湘裙。
陈痣对他的猫耗尽了耐心和宽容。
蓬松的毛团在阳光下染上了几分温度。
然后它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在它身边看护的两个小仆忙端起了绸缎软垫。
姬绗低声开口。
“你喜欢狸奴?”
我转头,看向姬绗。
他几缕青丝垂落,眸色清浅,带着微微的诧异。
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能让陈痣与陈家决裂的猫,谁能不喜欢呢。
姬绗沉思几息,又抬头听先生讲经了。
不知为何,关于前世的记忆和小说的描述在我脑海中愈发模糊。
原来我还能记得一字不落,而现在却像被水浸过,有些清晰如新,有些含混难辨。而属于原来卫四公主的记忆偶尔在午夜梦回中闪现。
绿叶紫茎的幽兰伴着无人在意的灰暗宫殿,依依杨柳,杲杲日出,都透着沉闷和压抑。
被困在宫中的卫箐,像是笼中鸟,小小的喙不安地哀叫着。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沉思许久,最终把重要事情都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