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纨袴?“富贵不知乐业,贫穷哪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曹雪芹用首《西江月》简短的画了幅肖像,可不仅仅是说贾宝玉的,因此那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几乎就是纨袴们的代名词了。
不过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李清也不觉得就都是些高衙内似的角色,其实就是与士子相比,他们缺的也不是教养,只不过少了些约束罢了,可并不是干什么都没顾忌的,这不,一听高小公爷说皇后表示支持,高兴坏了,这么说打曹利用的侄儿打对了?
既然打对了,家里怕也是不会责骂了,既然不责骂,脸上身上有伤没伤那也就不重要了,一时间纷纷向李清辞行,没客人不热闹,客人太多也烦躁,李清哪有不乐意的,站在庄门挥手送行时李清脸上笑容满面,不过一群大孩子而已,想妈了。
没啥好奇怪,过了千年也差不多,没见那么多大学生读个书还要老妈帮着挂帐子,那还是些小家子出身的,咱们这些贵介子弟才是真的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到现在李清好像有些想明白了,那些公子哥找水云庄要求派小丫头服侍,怕是不一定就想着鱼水之欢,像李清那样不大会穿自己衣服的,想是也不少罢!
与李清脸色成鲜明对比的是高小公爷的大白眼,要没得玩你就别说啊,把人心思钩起来了,好,又会跑了,嫌咱高公爷面子不够大么?早知道先玩上一天才说皇后的态度好了,可后悔药也没处买去。
石小公爷还在一边劝慰,高世兄也不用心急,不是三日一会,五日一聚么?过几天又有得玩了;王德显这家伙很不懂事,还一个劲在边上撩火。谁让你昨儿不来,好玩啊,比在楚云馆打架还过瘾的。
李清一进厅照王德显就是一脚,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么?没见你越说高小公爷越不爽啊,好玩?你会玩个屁!就知道猛冲猛打,瞧我怎么收拾你的?李清踢了一脚,还拉开架势等着王德显反击呢,谁知道王德显挨了一脚。乖乖找个椅子坐下了,亏啊,早知道他不还手,咱就该猛冲猛打多踢几脚,以前可没少挨王小将军的拳头。
“德显,瞧着你说的高兴,莫非昨日摔得不够么?只怕你还是输多赢少罢?”高小公爷正不爽呢,李清只能使劲踩踩王德显;别看王德显精神头好,那是他体质强,昨天在场上他可没占多少便宜。石小公爷那会正不高兴呢。李清便叫杨家兄弟二人专门侍候王德显,否管进攻还是防守,有球没球。第一时间把王德显放倒再说!
可怜的王德显到后面都有些畏手畏脚了,人家两兄弟的身手也不差,又不能拳脚相加,只能撞,一对二根本占不到便宜,而且人家还如附骨之蛆一样,才爬起来,马上又给放倒,摔到后来,王德显在场上其实只在拼命躲避杨家兄弟了。你们究竟是来玩球的还是来玩我的?没见球在几十步开外么?
敢情有些人挨摔也是享受,听李清讽刺他,王德显只是呵呵笑,这孩子当年王老将军不是少打了,就是少抱了,怎么这么喜欢身体接触的?看见王德显露这么一脸憨厚相,李清还真不好意思继续踩了。
“德显,你乃队中主将,为何不叫上些人保护于你?“李清笑问道。
叫人保护自己?王德显还真没想到自己要人保护。从小欺负人惯了的,谁想到还有人专门欺负起他来,在京中纨袴里一直以武力见称的王小将军要叫人保护?王德显还真开不了这张嘴。
“高公爷也休要心急,如今众公子也是初学,于这得胜球一道并不娴熟,高公爷也军中世家,家学定是渊源,不妨一道参详参详,如何玩的精彩如何?”李清对高小公爷说道。
一说玩这得胜球还有这么多讲究,石小公爷也凑上前来,咱古人气派就是大,客厅里宾主之位分明,说话还得提口气,一点不适合四个脑袋凑一堆说悄悄话,咱们挨个地方说。
初来水云庄李清唱长亭外的那座小楼还在,这可是有纪念意义的,所以甭管园里怎么大动土木,李清还就没同意改建这个地方,在一群雕粱画栋的建筑中,这小楼还显出别样的古朴典雅之气来。
一干乐器都在,五弦琵琶还挂在老地方,隐隐约约的琴声依旧随风飘进来,唯一不同的是昔日的小师傅变成了李三郎。
留着这地方是李清想时刻提醒下自己,别忘了本分,可石小公爷上得楼来,却是先赞到李三郎果然雅致的很,这里面布置的颇有古风。
不就是个席地而坐么?等见我李清一歪坐,你就知道什么是古风了。
还是这样方便,四脑袋凑一块,也显得亲热不是,只是现在一不聊八卦,二不看黄片,几个大男人为了玩个游戏贴得这么近,传出去还真容易被人误解的。
“德显还真别把这玩想的简单了,收拾龙卫军一点不比这难。”既然占了上风,这帆可要扯足了,至少让王德显以后不要见面就是一拳,至少也得把咱当年城门口抱着马脖子不撒手的那档子事忘了才行。
“譬如你明知我在策动进攻,为何不叫人盯紧了我?即便无球在手也是要防的,你乃队中主将,缘何调度无法?”李清笑道。
王德显真是有苦说不出来,还调度个鬼啊,杨家两兄弟就跟冤家似的,咱躲都躲不开呢,正冲石小公爷翻白眼呢,石小公爷一乐,嘴角朝李清努努,李清坦然地很,“不错,就是我安排的。”砍鲨战术么,咱也看了那么久的,下次让德显也看看才行。
见王德显鼓起个牛眼看他,李清赶紧又道:“再有,二次三番被石公爷得手,如何不加防范?”石小公爷听了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把个高小公爷看的眼馋得很,听得说的这么热闹,自己却没机会。
王德显见石小公爷得意,气的一个劲拿手敲桌子,自己被放倒那么多次,怎么没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李清说到兴起,拿过一把围棋子,在案上阵分黑白开始分析起战术来了,怎么攻怎么守。什么时候当围魏救赵,什么时候当把握机会一剑穿心,石、高二位小公爷听了还在沉吟呢,王德显突然说道:“天宇山射杀野利都赤,三郎便是施展一剑穿心罢。”
李清听了有些一怔,那玩意好像叫斩首行动才对,石小公爷一旁轻击双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三郎有古之大将风范。”
脸上有些发烧,好像咱古代大将没有专门干过偷袭的勾当。还是说书得描绘的形象受用些,万马军中杀个三进三出,似乎更有男人味一点。
高小公爷嗔怪道:“此玩法三郎应是久熟于心的。如何不早些拿出来?王世兄也可少去些宏毅寺,亦不知可免老将军多少棍捧。”李清只好呵呵笑了,橄榄球倒是早就知道,可那会谁和我玩啊,和姑娘们打成一片李清倒是从小就娴熟的,不过接着姑娘跳舞不是更有情趣些么?
还想接着往下说呢,高小公爷抬手就夺过李清手上的棋子,然后一指石小公爷,“闻得石世兄昨儿出彩不少,高某便有一招看石世兄如何应对。“果然将门虎子啊。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学会了?李清笑着将棋子交过去,和王德显两人蹲边上一起看,还真别小看了高遵裕,只不过边上听了不大的时辰,居然真的可以和石小公爷杀个棋鼓相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