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公爷也是有些惊异,“这乞颜马真如此神骏?莫非匹匹都可称良驹么?若真如此,日后军中也无需在榷场之上买马,受契丹人挟持了。”
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契丹人和党项人都不愿意把好马卖给大宋,可蒙古人有好马啊,他们现在也受契丹人的欺负。只要价钱合适。他们肯定愿意把好一点的马卖给宋人,毕竟契丹人要他们的马,那可是给不了几个钱的。
檀渊之盟后。虽然大宋与契丹人也是偃旗息鼓,十余年无有战事,但是若说朝堂之人无一有识之士,那也是冤枉了的,见识了契丹人铁骑的厉害,十几年来,大宋也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在收集马匹,时下军中就有十多万匹。
只是即便花大价钱买来的好马,多半都是阉割过了的,像李清买的这些儿马不多。这好马价钱也贵,十几年下来也老了,又得花大价钱去找契丹人买,而且人家还不怎么愿意卖!
看来找乞颜人那边买马,倒是个好法子,而且光买不行,还得学会怎么调教马,怎么个把好马的品种繁殖下来才行。
只是这个事情有些难,李清自己又没什么家底。这次买个千来匹都还要想法子弄钱,不过李清心里倒想着要送个信给倩娘了,最好能跟乞颜人联系上,把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李清也知道就是自己这么做,的确也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宋朝缺马的事实,可不能因为是杯水车薪就不去做,要是每个人都为大宋贡献一杯水呢?
那就别说什么契丹人了,就是日后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带着他的蒙古铁骑来,咱淹都把他们淹死!
一时间石小公爷和李清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那边高小公爷垂头丧气的过来了,哭丧着脸问李清庄里可还有好马?石小公爷诧异的问道:“高世兄适才不是牵走三郎的马么?莫非不如意?只是那马亦可称神骏的,如何还向三郎讨要?”
高小公爷叹口气说道:“这马好是好,只是太子亦喜欢,且身材矮小,正适合太子骑乘,因此转手送给太子了。”
石小公爷笑道:“高世兄莫急,三郎言道他庄上拉车的马俱都不凡,来日小弟便陪你一起去庄中选马如何?”
“真的?可莫诓我!”高小公爷问道。
李清也是笑道:“庄中亦有好马,如是高公爷看了仍不满意,不日亦有五百余匹陆续到庄,定不让高公爷失望而归。”
这边正说着话呢,李清冷眼瞧着谢大娘走过来,一旁对他施眼色呢,忙对二人告了罪,走到谢大娘身边问什么事儿呢。谢大娘笑道:“可称了你的意罢,如今姐妹们便定了不下百余匹呢,只是姐妹们来钱不易,这价钱上可要饶上一些,可不能与那班贵胄公子比。”
李清忙道:“但凭谢大娘做主就好,只是这些马儿并未去势,怕是不方便骑乘的,若是去势,又空负李清一番苦心弄了来。”
去势就是阉割,当然不好和谢大娘这么说的,可谢大娘听了脸儿一红,啐道:“说要便要,如何惹出这许多话来,姑娘们谁没个相好的?只是不曾适于其会罢了,何须三郎操心,再说庄上的马也非匹匹都是儿马……”
也是,还有不少母马呢,现在就操心传种接代也是早了些,李清也不好意思笑道:“一切听谢大娘吩咐了。”
可就这样陪小心,谢大娘还是啐他一口,“大娘,大娘,三郎莫非嫌弃奴家很老了么?
李清神情一愣,这也叫了这么久的大娘了,不叫大娘叫什么?谢妹妹?怕是太暖昧了些罢,叫闺名那就更不好了,莫非谢大娘对我李清有那啥意思?可谢大娘才没管李清心里正暖昧呢,负气的转身走了。
李清还在那发愣呢,本来张先和刘胖才子见李清和石、高二位国公爷一块说话,可不敢就这么凑上前的,毕竟两个人现在还是学子,身份不够可不好往上凑的,如今李清落了单,赶紧围上来。
张先还给李清来了一揖,“三郎,那日庄上所见,瞧这马身形并不高大,原不知这原来如此神骏,今日见了,果然不凡。”
李清心里暖昧得正舒服,被人打断可没好气,横了张先一眼,说道:“子野兄想必是前来要马的,只是有言在先,若是为相好的讨要,这价钱可是不能少的。”
刘胖才子斜了张先一眼,腆着脸笑道:“三郎,小弟可在庄上听说了,这马本钱五十贯一匹,小弟出一百二十贯买二匹可好?”
这可是气人啊,人家高公爷出手就是两颗夜明珠啊,你倒好,一百二十贯还要两匹!刘胖才子见李清脸色不豫,忙道:“再加十贯可好?
要不小弟为你赋上几首诗?”
李清一下气的笑了,要张先赋诗还差不多,人家至少是历史书上挂了号的,你刘胖无非是想拿我的马去施二娘面前献殷勤罢了。李清转头对张先笑道:“子野兄怕是也想要上两匹罢?送与谁清也不去细问了,不若这样,不拘诗词,作上一百首来,只是要标上我的名儿,可好?”
一听要自己做诗词,张先也笑着说道:“便如此说好,明儿一早我便送到庄上。”
滚!一个晚上一百首,那是什么破玩意,做的不好可要重做的,咱准备拿张先的词在宋朝文学史混上这么一号呢。碰到赖皮人可真是没办法,李清都费事还跟这两人磨牙了,走远了还听刘胖才子在身后叫道:“我的诗词比子野兄的还好些,明儿我也送一百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