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罗艺也没有拒绝,便淡淡道:“请王校尉回去转告徐将军,就说事关重大,我需要考虑几天,一但考虑成熟,我便会立刻答复他。”
父亲的回答令旁边罗信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这样回答,其实就是拖延,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表态,令罗信心中无比失望,这样就失去了掌控命运的主动,他将来的仕途就有点吃力了。
“信儿,替为父送客。”
罗信万般无奈,只得把王建和王济送出府,他站在台阶上拱手道:“请给家父一点时间,让他考虑考虑。”
“这个是自然,那我们先告辞了。”
兄弟二人登上了马车,告辞而去,罗信望着他们走远,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进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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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王济担忧地问堂兄道:“兄长觉得罗艺的表态是什么意思?”
王建冷笑一声,“他的表态很模棱两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说要考虑,却又不肯给出具体期限,是考虑三天还是考虑一个月?他都不肯说,这说明他并没有什么诚意。”
“那我们怎么办?”王济紧张地问道,他只是一个小商人,对这种军国大事没有主见。
王建毕竟在汉中官场混了十几年,他知道该怎么办,更重要是,这事关他的切身利益,关系他能不能当上汉川郡司马,他当然会卖力地做好此事。
“不妨,就按照我们事先商量的办法,逼他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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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李元吉是三天前才返回汉中,他被迫把巴蜀军权交给了段志玄,率领百余心腹离开了成都,不过在父皇给他密旨中,又命他夺取汉中的军权,李元吉明白,这是父皇不放心罗艺,但父皇又不想引发太子和秦王对汉中兵权的争夺,才密令他下手夺权。
李元吉亮出了尚方天子剑,以强力手段逼迫罗艺交权,除非罗艺直接造反,否则他不交权,李元吉便可直接斩杀他,李元吉吃准了罗艺,他儿子在东宫做官,他敢造反吗?
不过让李元吉有些遗憾的是,他手下心腹不多,除了免去罗艺手下十几名心腹将领外,其他文武官员,他也只能用罗艺的旧人。
这两天齐王李元吉也颇为紧张,他刚刚夺了罗艺的军权,便得到消息,徐世绩率领四万隋军正向汉中杀来,这个消息令李元吉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直接返回长安了,夺这个军权有屁用,白白替罗艺收拾残局。
但此时他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他再丢下汉中,逃回长安,父皇非宰了他不可,他只得命令军队死守城池,同时又向长安紧急求援。
李元吉的住处便是汉川郡太守府后宅,此时,夜已经黑尽,李元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闷酒,如果按照他的脾气,他必然会派亲兵去给他抢夺女人,没有女人陪宿,他夜里无法入睡。
不过今晚他没有这个心情,他刚得到情报,隋军已经进入汉川郡,离南郑已不足五十里,也就是说,明天清晨,隋军将出现在南郑城外。
李元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在这时,有侍卫在门口禀报:“殿下,仓曹王参军紧急求见,说有大事禀报。”
李元吉已喝酒半酣,便令道:“带他来见我!”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卫禀报道:“殿下,王参军来了。”
“进来!”
门开了,仓曹参军事王建走了进来,跪下行礼,“拜见齐王殿下!”
李元吉瞥了他一眼,这个仓曹参军事他只见过一面,据说是本地人,本地人他喜欢,不是罗艺的心腹就行,李元吉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王参军,你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启禀殿下,刚才罗总管找微臣去了他的府中。”
李元吉精神一振,一下子有了兴趣,“他找你去府中做什么?”
“他要微臣写一份清单给他,南郑城中还有多少军粮,有多少草料,还有多少箭矢、兵甲等等,所有作战物资,他都要我提供一份详细清单,微臣不知他为何要这些清单,不知该怎么办?特来向殿下禀报,请殿下指示。”
李元吉一怔,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这些都是极重要的军事情报,罗艺为何要?他想把这些情报提供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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