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内史令萧璃上前道:“陛下,臣能否说两句。”
萧漓是前隋朝民部尚书,被杨广贬到河池郡为太守,薛举起事后,被强迫任命为西秦国宰相,就在上个月,他和猪氏父子一起离开了西秦国,寻找新的出路,但他们选择的道路却不同,猪氏父亲去了太原,猪亮被任命为隋朝的太常寺卿,他的儿子猪遂良则考中新科状元,被任命为马邑郡长史。
而萧璃虽然梁朝宗室之后,但他因为是独孤氏的女婿,因此格外受李渊重用,封他为内史令,拜为相国,成为独孤家族在朝廷中的又一大助力。
萧漓对西秦国极为熟悉,因此他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李渊欣然点了点头,“萧爱卿请讲!”
“陛下,臣知道河涅五郡大量汉民东逃,土地搁荒,微薄的税赋根本不足以养数万军队,这种情况下,梁师都必然会向吐谷浑和羌人求助,获取他们的膨支援,这样一来,他极可能会割让西海和河源两郡给吐谷浑,恢复到大业五年前的疆域,杨元庆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决定放弃对梁师都的支持,以促使我们尽快灭掉梁师都,以避免西海和河源两郡落入吐谷浑手中,所以他才会提出以放弃对西秦的支持,来换取我们在幽州的让步,这实际上是他的一个顺水人情。”
李渊点了点头,他沉吟一下又道:“可是朕也很的吐谷浑会成为我唐朝的一大威胁,成为西部之患。”
“陛下,暂时可以不用的,吐谷浑在经历隋朝的严厉打击后,至今没有恢复元气,只要我们态度强硬,继续在西海和河源设立郡县,不予让步,同时给他们一定安抚,准他们在西海和河源两郡内放牧生息,那么就能稳住吐谷浑,不至于成为我们的西部之患。”
萧璃软硬兼施的策略令李渊深为赞赏,吐谷浑之策可以这样决定,他又问道:“萧相国的意思是,杨元庆本身已经决定放弃对梁师都的支持,所以用它来做顺水人情让我们放弃罗艺,我们可以再提别的要求,是这个意思吗?”
萧璃点了点头,“陛下,臣是这个意思,臣建议可以增加要求杨元庆减少关北六郡的驻军这个条件,以减轻我们关内和陇右各郡的压力,这个条件对我们有好处,我想对他也有好处。”
李渊笑了起来,萧璃的建议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不愧是隋朝的重臣,目光果然深远,他又对其他大臣道:“朕还有一个的,就是如果放弃了罗艺,恐怕会被天下人说朕不仁义,诸位爱卿可有好的方案?”
裴寂有点嫉妒李渊对萧璃的重视,萧璃的到来,夺走他的不少利益,尤其李渊很多本来和他裴寂商量事情,都改和萧璃商量,这让裴寂心中很不舒服,他总想找机会扭转这种局面。
这时李渊问到对付罗艺的办法,他立刻抓住机会上前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裴爱卿并讲!”
“陛下,臣很清楚,罗艺并非是真的投降我们,而只是想利用我们作为他抵御杨元庆的盾牌,事实上,我们在幽州没有得到任何利益,连官员也没有任命一人,更不用说军队的控制权,陛下,臣的意思是说,确实没有必要为一个虚名而付出太大的代价。”
“这是虚名吗?”
刘文静冷笑一声,出列道:“圣上也说了,这涉及到唐朝名声,罗艺毕竟已经投降了大唐,幽州已经是唐朝的疆域,世人皆知,假如我们为达成与隋朝和解而不管幽州,那天下人怎么看圣上?会说我们没有仁义,裴相国,这难道是冠上‘虚名’两个字,便可以轻描淡写地忽视它吗?”
“好了!两位爱卿不要再争论了。”
李渊对他们二人的内斗有点厌烦了,他脸色沉了下来,又问萧璃,“萧相国可有方案?”
萧璃沉吟一下道:‘户陛下不妨用换帅的办法’派一名大将去接管军权,同时把罗艺调回京城,那时罗艺的本来面目就应该暴露了,不臣的帽子就会落在罗艺的头上而非陛下的不义……”。
“好!果然高明。”
李渊连声赞许,姜不愧是老的辣,萧璃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就这时,殿中少监宇文歃在门口栗报道:“陛下,张掖郡有紧急报告!”
“什么事情?”
李渊心中一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一名侍卫走进大殿,单膝跪下栗报道:“陛下,张掖郡八百里加急军报,福禄县守军发现了一支隋军,约三千骑兵,向西北方向去了。”
李渊‘啊!’地一声站了起来,他心中猛地想到了一个地方,‘敦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