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传我的命令!”
杨元庆转身喝令道:“所有的士兵和工匠,全部投入战斗!”
他又回头凝视着铺天盖地的敌军,敌军投入的数量比前两天都要多出一倍,他已明白,今天将是敌军孤注一掷之战,胜负就将在今天决定。
‘当!当!当!,
召集军队的钟声在敲响,一队队隋军奔过吊桥,迅速向外城集中,临时武装起来的工匠也从内城赶来,在长达五里的外城墙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隋军,刀矛闪亮,弓矢密布,隋军的赤色大旗在阳光下飘
城外,铺天盖地的敌军已经列队完成,随着第一天和第二天先后攻城失利,攻城被拖到了第三天,沙禄猎被逼得无路可走,今天是他的期限,拿不下大利城,将直接影响到他汗位继承。
沙禄猎横下一条心,一次性投入了五万大军,将最后的二百架云梯和五十座巢车全部投入战斗。
他残酷的目光盯着高高拉起的吊桥,吊桥已经摇摇欲坠,他转身向后营望去,一座身躯庞大的攻城槌已经出现在身后的军营内,这将是他最后的绝杀。
“进攻!”沙禄猎一挥战刀,嘶声大吼。
薛延陀的鼓声开始变得紧密,这是进攻的鼓声,五万薛延陀大军簇拥着二百架云梯和五十部巢车向大利城潮水般地杀去,俨如一幅巨大的黑色地毯,将整个原野都覆盖了。
经过一夜的抢修,城头上的投石机又恢复到三十架,一根根长长的臂杆轮番抛出,数十块巨石砸向密如蚁群般的敌群,每一块巨石砸下,就会出现一个缺口,雪雾弥漫,鲜血迸射,哀嚎声响彻原野,但瞬间缺口合拢,又被进攻的敌群淹没。
‘轰!,的一声,一座巢车被巨石砸中,木屑四溅,巨木坍塌,巢车上的数十名士兵惨叫着摔下。
高大的巢车是专为大利城量身打造,巢车长宽各两丈,高六丈,用巨木拼成,全身覆盖着牛皮,结构十分简单,巢车中空,有楼梯直通顶端,顶端是一座木台,站满了四五十名薛延陀士兵,平台前端是覆盖有牛皮的厚实木板,可以抵御隋军的弓箭。
下面装有四只木轮,由五十匹战马拖拽,左右和后方皆有数百名士兵推动,这种巢车只要不被巨石击中,它就能将士兵送上城头,比云梯还要犀利。
又是一座巢车底部被砸中,一只木轮脱出,巢车顿时倾斜,摇摇晃晃,渐渐失去了重心,两边士兵大喊着奔逃,在喊声中,巢车轰然倒下。
五万薛延陀大军攻势如潮,轮番打出的巨石仿佛海洋中溅起的一朵朵浪花,瞬间便被人潮淹没了,俨如狂潮般的敌军终于靠近了城墙
在内外城墙之间狭长的空地上,百余名士兵正将一桶桶火油倾倒在地上,丰州一共送来五百桶火油,士兵们一次性地将三百余桶火油都倾倒在空地上,黑色粘稠的液体在地上缓缓流动,充满了刺鼻的油腥之味,随即百余名士兵顺着软梯爬上了城墙
正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城上城下箭如密雨,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薛延陀士兵如疯如狂,向上攀爬,他们一手举着盾,一手用长矛和刀和隋军激战,头顶上一块块巨石砸下,总有几名士兵惨叫着摔下云梯,但立刻又有人蜂拥而上。
隋军士兵从两边射箭,兵箭犀利,直透皮甲,云梯上一串串的士兵被射中摔下云梯,但很快,薛延陀士兵不再管头顶,将盾牌防护两侧,中箭的薛延陀士兵渐渐减少。
城头上,每一架云梯前都有数十名隋军在和敌军激战,在城西的一座云梯前,刘简已经杀红了眼,他率领五十名隋军在和汹涌而上的敌军激战,他们面对的是薛部落精锐之兵,个个体格高大,粗壮如牛,手执盾牌,挥动长刀和利矛。
长矛冲刺,战刀劈砍,厮杀血腥,云梯前一名隋军士兵被砍中额头,血涌如注,仰面倒下,另一名隋军挥动长矛冲上,长矛刺穿敌军胸膛,将他挑下城去,重新顶住了缺口。
一名强壮的薛延陀士兵用盾牌顶开隋军,第一个跳上城头,霎时间,数十支隋军的长矛从四面刺来,长矛穿体,薛延陀士兵惨叫着翻滚下去,但就是这名敌军冲上城头,使云梯防御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缺口,被压制在云梯上薛延陀士兵抓住了机会,霎时间,十几名凶狠的薛延陀士兵冲上了城头。
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