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塞给他,“这是最后一个人,人还在洛阳,正在赶来途中,替他补一张考牒,务必让他考上武举,而且最好使他能当参军事,知道吗?”
尽管宇文述不准将这个人考升军官,但宇文智及却不想放弃那三百两黄金,在他看来,反正都是作弊,不如获取最大的利益。
贺慬眉头皱成一团,人没来就让他安排,还要考中军官,这也太过分了,但他又不敢明着拒绝,“这个总考试人数都已经报给兵部了,恐怕办不了。”
“你少来这一套!”
宇文智及一把揪住贺慬衣领,恶狠狠道:“我知道你们有办法,别给我推卸!”
宇文智及甩开他,又取出父亲的金牌在他眼前一晃,“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你办不到别给我说,去给我父亲去解释。”
贺慬头大之极,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其实宇文智及说得也没错,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今天正好杨巍和另外两名考生弃考,空出三个名额,他便可以利用这些空名额,补一张考牒进去,再把兵部留存的考牒换掉,再涂改报名记录,这样总人数不变,天衣无缝。
“好吧!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做到,其他人可以放弃几个,但这个人你一定安排他考上,并当官,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贺慬好歹也是兵部郎中,四十几岁的人了,被一个愣头青训斥,他的面子放不下,不由胀红了脸,拱拱手,转身就走。
“贺郎中,你的仕途就在此一举!”宇文智及在后面冷冷补充道。
贺慬停了一下,继而加快脚步,迅速走回了军营,宇文智及望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起来,此人虽然要面子,但他更要前途。
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后,一切又变得安静下来,仿佛谁都不再注意这件事,杨素身体不好,只是每天上午去视察一圈考场。
时间已经到了第三天,武举终于落幕,武者们开始陆陆续续从城外返回,京城又开始热闹起来。
下午,杨元庆和老管家丁禄慢慢地在通向后宅的走廊上走着,妞妞背着手跟在后面,不是将手中的面饼掰碎,扔进紧靠走廊的小宅河里,一群群色彩斑斓的鱼儿追逐着浮在水面上的面饼。
杨元庆回头看一眼妞妞,感激地对老管家笑道:“今天多谢管家了。”
老管家丁禄就是京城人,今年六十八岁,两个儿子都已经去世了,孙子也不管他们,他只和老伴相依为命,早在这座府邸还是虞则庆的别宅时,他便是这座府邸的管家,在这座府邸里他已经做了四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对非常熟悉。
现在府邸中没有下人,只有他和老伴两人和一个远房侄儿,他的侄子则是府中唯一的年轻下人,负责马房,今天帮他做了下手。
丁禄年纪大了,走路比较慢,他点点头笑道:“我以前做管家时也经历过,有点经验,这只是一件小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杨元庆这座府邸占地十亩,虽然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分为五座院子,前院是厨房、杂物房和下人房,中庭是主堂以及两间会客房,西院是平时主人的起居室,主人的外书房也在这里,和中庭有走廊相通,而东院则是客房,大大小小有十几间,和中庭不通,须从前院进去,后宅是主人房以及一座后花园。
另外和所有的隋唐建筑一样,府邸的旁边还有一座马房,一般是主宅的三成大小,由老管家的侄儿照管,他侄儿也是老实人,从不多说话,只管尽心尽力做事。
杨元庆虽然搬来近十天,府中的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今天无事,老管家便带他慢慢了解府中情况。
“公子,府中太冷清了一点,应该买一点奴婢回来,还有厨娘,公子和姑娘住得也舒适,不用什么事都自己做,也不用天天到外面去吃饭。”
“我知道,但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可能要一两年才能回来,暂时也不需要奴婢,临走我们商量一下,把府中安排好,以后这座府邸还是委托老管家照看。”
老管家点点头,“公子放心,我会照看好宅子。”
他们走到西院的一间屋前,四周种满了茂盛的桂树,后面紧靠一座三丈高的假山。
杨元庆从窗子探头进屋内,见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只大橱柜,他便笑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原主人的外书房,八年前的抄家,把所有的书都抄走了,结果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一间密室。”
“里面都有什么?”妞妞探头上前,兴趣盎然地问。
“都是兵甲武器,有数百件之多,老主人说那些都是名贵之物,是他几十年搜集的珍藏,结果却成了谋反的罪名之一。”
这时,丁管家想起一事,又笑道:“我记得里面好像还留了一点东西,当年说是要搬走,却再也没有人来,上面贴有朝廷封条,我是不敢碰,公子若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杨元庆心中倒有几分兴趣了,虞庆则珍藏的兵器,会是什么?
十一点左右,有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