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将他尸体甩掉,目光一瞥,见南面有数十名突厥骑兵在围攻苏烈,他拨马便向敌军冲去。
这数十名突厥士兵抢到最近的营帐内,取到了兵器和战马,企图负隅顽抗,他们见苏烈身着银甲,手执大刀,便认为他是隋军主将,众人一声喊,一起将他围住。
苏烈虽然刀法精奇,但他师从李靖,学到的是一种技巧型的武艺,单打独斗厉害,但在千军万马中搏杀,他却逊了一筹,尤其他临战经验不足,被数十名突厥士兵围攻,他左劈右砍,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杨元庆大喊一声,挥槊杀到,他俨如猛虎下山,勇不可挡,破天槊头沉重,挑刺劈打,将数十名突厥士兵杀得血肉横飞,打得脑浆迸裂,片刻便杀死了二十余人,其余突厥士兵都吓得胆寒心裂,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西突厥营地的熊熊火光和隐隐喊杀声惊动了湖对岸数里外的启民部落,他们纷纷跑出营帐,向远处的火光眺望,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尤其阿努丽,她没有找到乌图,眼中更是充满了担忧。
染干默默地望着远处的火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无可奈何,唯有一声长叹。
天刚时,浑身浴血,身披两箭的乌图逃回营地,他没能杀死薛乞罗,却带来一个严峻的消息,四十里外,出现了一支二万人的薛延陀军队。
可汗大帐内一片寂静,二十几名部族酋长聚集一堂,还有长孙晟和杨元庆,大帐内回荡着启民可汗忧虑的声音。
“我们这次是春猎,却无意中遭遇西突厥和薛延陀部,现在我们只有五千余人,其中能够作战的勇士只有三千人,而现在薛延陀部却来了两万人,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染干说完,他迅速瞥了一眼长孙晟和杨元庆,其实他最后一句是问他们该怎么办?但他不敢明说,阿史那伯翰和阿史那俟利伐被杀,达头和他已势不两立,他只能断了和西突厥结盟之念。
大帐内一片窃窃私语声,染干对隋将的不满之色虽然只在一闪之间,但还是被他的心腹大臣史蜀胡悉捕捉到了。
史蜀胡悉一直认为认为染干被隋朝控制得太紧,这样会容易成为隋朝的傀儡,他建议染干游走在达头和隋朝之间,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昨晚隋军的果断行动,却断送了他的策略,令他心中也有些不满。
他看到了染干的一丝不满,便对染干之子咄吉使了个眼色,咄吉会意,便冷冷道:“隋军杀人的时候倒是很积极,可杀完人,惹出事端来了,怎么头又缩回去了?”
帐中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向长孙晟和杨元庆望来,杨元庆一言不发,长孙晟却苦笑一声,按照他的计划,最好是能说服染干和隋军一起行动,杀掉西突厥人,不料杨元庆却异常果断,当天晚上就将端了西突厥人营地,杀死阿史那伯翰和阿史那俟利伐,这让他既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佩服杨元庆果断杀伐。
“我们已经派人去丰州通知隋军,我们可以向南撤,等待我们援军带来。”
“撤军?”
咄吉冷笑一声,“来不及了,再过一个时辰,薛延陀部便杀到,你让我们怎么撤?”
这时,杨元庆站了起来,缓缓道:“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丢掉妇孺财产,青壮向南逃命,要么保护妇孺财产,青壮向北迎战!”
大帐内顿时一片叫嚷,有人大吼:“怎么可能?我们只有三千人,对方有二万人!”
“我们必败无疑!”
“这两个方案都不能接受!”
大帐内吵成一团,杨元庆目光凝视着染干,淡淡道:“时间已不多,可汗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