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益民摇头莞尔:“革命者果然与众不同啊!哈哈……我说了二哥你可别发火,你们现在的革命就是瞎胡闹,福建未平,广东未稳,你们连个小小的栖身之地都没有,就想借袁大帅之死一举而定天下,不觉得幼稚吗?
“再说了,孙先生的根基在哪里?目前国内何处才有他立足的地方?唯有广东啊!陈炯明不错,敢打敢拼有勇有谋,加上李烈钧回到粤北收拢走散的老部下和滇军东进各部,也打得有声有色,把龙济光赶出来肇庆和韶关地区,广东各路军阀基本被你们这两路人马镇住了,先生此时不赶快返回广东主持大局,还在上海折腾什么?
“听我的,赶快回广东,抓住兵权抓住军队,然后把广东富裕的税收权慢慢控制在手里,到时还有什么干不成的?”
刘秉先佩服不已:“让你说对了,先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对那些革命投机者抱有幻想了,我离开上海之前,先生已经在核心会议上宣布了革命方向的调整,很快就会把革命中心移到广东。我这次来还有个重要任务,而且非要你帮忙不可,否则我干不成,也没脸回去见先生。”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就说,我们兄弟之间用得着客套吗?”萧益民不耐烦地说道。
刘秉先放下酒杯,抓起酒瓶给萧益民斟酒,见萧益民要抢酒瓶,他推开萧益民的手,斟完酒,郑重地说道:
“三弟,我想把原先麾下的警备一团带到广东去,同时还想多招一个团的子弟兵带走......你知道的,我毕业至今一事无成,满腔抱负无从实现,就当给我机会,最后帮我这一回吧,行吗?”
萧益民愣了好久:“不是不行,而是你这么做恐怕办不到!你走之后,谢明扬师兄继任重庆警备司令,上任后他报请总部同意,立刻进行大调整,总部将警备部队中重庆籍的大批中低级军官,调到了成都警备司令部,从雅安基地警卫团和总部抽调一批军官调到重庆,从而彻底切断了重庆警备部队中的帮派与地方社团之间的联系,谢师兄很快就把重庆治理得井井有条,你原先的老部下调走的调走,退役的退役,我就是再怎么支持你,你也拉不出一支队伍来呀!”
刘秉先惊讶过后非常沮丧,跺跺脚懊悔不已:
“这怎么办?怎么办?我可是在先生和介石兄面前夸下海口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谢明扬,也太他娘的操蛋了!”
萧益民笑了笑:“二哥别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尽量联系旧日的麾下官兵,只要他们愿意跟你去,无论现在他们在哪里,我都二话不说立刻放行。”
刘秉先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恐怕人数不够啊!”
萧益民摆摆手:“别急嘛,我建议你从退役的官兵中再招募一批人,上半年我军大整顿大裁军,直接退役的多达三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五千官兵已经调到边军,剩下的两万人不是政府安排了工作就是回乡务农,不过从中征召一个团,我想问题不大。
“这些人都是经过川滇大战或者万县大战的老兵,军龄普遍在三年以上,要是你愿意,我吩咐参谋处和政训处悄悄为你联系和征召。只是......这些人召回之后,恐怕要由你亲自训练两三个月才行,如果你不愿意,干脆招募些新兵也行,我把凤凰山大营让出来给你用,教官不够你从军校借调一批过去即可。”
刘秉先精神大振:“好办法!三弟,你让我怎么谢你才是?”
“又来了不是?说让你是我二哥?这样吧,现代军队不能没有工兵和辎重兵,我再从工程兵团里面给你抽出一个营,你也知道工程兵团近四分之一来自无依无靠的豫陕流民,这些人毫无牵挂,要是你用的好,绝对能成为你的子弟兵,不知你意下如何?”萧益民为刘秉先想得极为周到。
刘秉先感动之下鼻子发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借故咳嗽两下擦去眼中溢出的热泪,最终还是压抑不住翻腾的情感,忽然抓住萧益民的手,泪流满面:
“一鸣,这辈子我都还不了你的情,可是我还是要说,快把小妹娶回家吧,我到重庆家里的时候,两老问我为何这么久才回来?我壮着胆子跟两老说,之所以赶回来,是专门为小妹的婚事,我撒谎说你就要娶小妹了……
“估计明后天两老和亲友们就要到成都来了,我知道这么做对不住你,可是我没办法啊,一鸣,小妹已经成了我们刘家上上下下的一大心病,重庆到处流传小妹嫁给你的事,要是到头来不是这样,你让我和两老怎么做人啊……”
萧益民惊得目瞪口呆,想抽出手,却被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刘秉先紧紧抓住,萧益民怎么也没想到刚给刘秉先来了个缓兵之计,刘秉先立刻还以颜色,极度抓狂的萧益民最后只能徒劳地仰望星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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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发完这章就去医院了,朋友们保重!
以后的更新时间是晚上,妻子从医院回来应该就能更新,谢谢大家陪伴天子走到现在!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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