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上海传来的消息,印证了刘秉生的担心。
当包季卿和王陵基看到关于陈其美“尸体遗弃妓院长达三日无人收敛”的电文时,相对摇头,唏嘘不已。
即便不用交流,他们的想法也都差不多:革垩命齤革到这个份儿上,太让人家心了。[]
归结起来,还是得从国齤民党身上寻找根源,一个党派领袖落得如此下场,那些同道中人都去干什么了?难道不担心外界从中看到国齤民党内部的矛盾与分裂?那些夸夸其谈的党派领袖,此时到底在哪儿?
普通民众都知道人死为大,拼命也要让死者入土为安,为何偌大一个国齤民党,连普通人都不如?
萧益民的传统瑰念没有这么深,因此也不会理解包季卿和王陵基的心情,更不会花时间考虑陈其美的身后事。
从陆续发回的情报中得知,刘秉先已到上海,与孤孤单单为陈其美收尸的蒋介石一起,联手搭建灵堂。
坐镇上海的北洋军政官员接到冯国璋的通知,很给面子地把监控的警探尽数撤走,一大批躲在噜处观望的苹命党人,终于可以大着胆子前往祭奠。
看到这些消息就足够了。
萧益民没有功夫再去关注后事,抽出时间与等候两天的美国慎昌洋行总裁谢尔凯举行谈判,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签订了十架美国教练飞机和三十辆道奇旧沾年款十轮载重货车的大合同。
在这之后,萧益民留下副司令王陵基和政训处长万连峰,负责协助谢明扬整顿重庆警备部队,带上参谋长包季卿赶回成都,与张澜、匡佑民等人召开秘密会议。
萧家大院大书房里,萧益民读完段祺瑞和赵尔巽从北京发来的几份密电,转向众人,征求意见:
“现在看来,病重如山的袁大总统恐怕没有几天好活了,我们得到消息的同时,别人也会通过各和渠道获得消息。孙中山在月初秘密离开日垩本回到上海,所以才有五月八日《三民垩主义》的正式发布,最近国齤民党一干要员纷纷云集上海日租界,名义上是吊唁草命先驱陈其美,实际上呢?看来国齤民党已经在为袁大总统之后的事情做谋划了。诸位都说说看,我们四”该怎么办?”
众人面带忧色,沉默不语。
萧益民也不着急,端起茶杯慢慢品尝。
包季卿手夹香调,吞云吐雾,看似悠闲自在,无所事事,但每个人的表情和反应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曾寿五率先发言:“依我看,还是继续观望比较好,不管外面如何云起云涌,我自巍然不动,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建设四川,发展四川只要我四川政通人和,军民一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同意曾五哥的意见,关键还是看实力,如今我四川
ing强马壮,万众一心,zhèng府的行zhèng重点已经转向经济建设,兼之老天保佑,两年来风调雨顺,民生发展很快,可称得上仓禀足jun备强。
“说句自大的话,放眼全囯,我四川在方方面面前走在前头,经过两次大规模的整风,如今的各级zhèng府堪称吏治清明,也获得了四川百姓的拥戴,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谁接任大总统,都不会做出对我们四划不利的决定,反而要竭力安抚我们才对。”匡佑民也说出自己的意见。
张澜看看没人再说什么,轻咳一声,露出笑容:
“刚才二位说的都很好,本人也是这个看fǎ,不过有一点最为关键,切不可大意,我们应该考虑两和可能:
“第一、北洋派继续掌泉,这对我们最有利;二、囯齤民dǎng异jun突起掌握zhèng泉,这对我们最不利,按照囯齤民dǎng的发展纲要和十余年xi惯作风来看,他们绝不会像北洋派那样允许我们四川高度自治,至少他们会在财zhèng税收上做文章。
“其次,无论哪一派掌泉,我们都需要表明自己的zhèng治立场,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准备,如果继续独善其身,很可能会陷入四面受敌的被动ju面。
“要保证我们四川的高度自治,以获得个宽松的ju面,继续我们未竟的事业,就必须未雨绸缪,主动出击方是上策。”
此言一出,立即赢得众人的交口称赞。
萧益民与包季卿对视一眼,hán笑点头,均觉得张澜的意见老成中肯,与张澜相比,曾寿五和匡佑民的气宇和格ju都远远不如。
邹文翰连声称赞,接着对主持交通建设和农工商业的匡佑民、曾寿五大赞一番,这才转向萧益民笑问:
“总司令先生,你有什么高见也一并说说吧?”
萧益民微微一笑:
“我赞成大家的意见,对表方兄主动出击的主张非常认同。与其被动等待,不如大胆走出去,显示实力的同时,也能对各方势力产生一定的威慑。我建议省府派出专员赶赴北京,与段祺瑞和赵尔巽先生商量一下,尽可能与各方建立联系,攀上交情,必要时可以出些钱收mǎi关键人员,到时候谁上台都不会轻易得zui我们,至少会征qiu我们的意见,让我们的zhèng府继续保持现状,我们的十年发展纲才能实施下去。至于jun队这一块,大家无需cāo心,无论谁上台,相信都不敢得zui我这个楞头青。”
众人一听群情振奋,阴覆之气一扫而空,思想也随之变得更为活跃敏锐,一个个巧妙的手段很快制定下来。
老当益壮的邹文翰主动揽下出使北京的任务他拥有四……”省junzhèng高参的头衔,完全符合出使资格,加上他本人的名气,到了北京要比其他人好用得多,也更为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