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虫信息素做的……
谢琅想起还留着的那瓶信期削弱稳定剂,也不由得面色发绿。
三人聊天的时候已经离光屏远了点,她一面直接凑到丝线蚕旁边去看,一面问:“有没有写副作用?”
丝线蚕见鬼似地看回去:“你不是纯人类吗?”
她问了这句就将光屏往上滑,指着一行字说:“算了,你自己看吧。”
谢琅哑然一瞬,又说:“……就算是这样,他从哪才能弄到母虫的信息素?”
任何生物在繁殖期都会极端暴躁,也会留在自己感到熟悉和安全的地方。而对于母虫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无疑临近虫母的巢穴。如果15-ii梅拉克一直呆在研究院,他就不可能取到母虫的信息素。
霍里斯说:“不同虫群的繁殖期也不同,无论哪一种母虫,都只会在繁殖期释放信息素。前线驻军记录过各类虫群的繁殖期,并避免在这期间靠近虫群——因为虫子们会更焦躁,攻击性也更强。”
他顿了顿,示意丝线蚕接着往下滑动屏幕:“我近来并没有听说梅拉克……有去到前线。”
丝线蚕哼了一声:“他这一百年都没出过首都星!”
新的文字出现在光屏上:
丝线蚕忿忿道:“我的信期最近就有点不准,不过这个黑块……靠,为什么看不了,生气!到底还有什么副作用!”
帕尔卡冷冷道:“大概是能让人发狂的副作用吧,我早就说过,别用那种药剂。”
谢琅却有点在意这行字后面提到的“意外之喜”和“计划”。
什么样的特征,才能被这个人视为“意外之喜”?
不会是信期紊乱,而是那几个被刻意抹去的字。
但她毫无头绪——信息还是太少了。
不过……下面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她往下滑动屏幕,又是一行手写的字:
谢琅:“……”
“那位”又是在说谁?
她叫了霍里斯一声,让他看上面的字。
“这不是我熟悉的字迹。”霍里斯眉头蹙起,将字迹放大仔细看过后,摇了下头,“但我们能够确认,写下这行字的人上面还有人。”
谢琅再往下滑,发现后面的字符都是乱码。
帕尔卡检测了一下,遗憾道:“毫无规律,没有半点隐藏信息。”
谢琅抿了下唇:“既然如此,我们需要立刻前往函夏星系……为了拿生物芯片交差,请您帮忙把霍里斯身上那块芯片取出来吧?”
丝线蚕很感兴趣地问:“为什么你们要去函……哎哟!”
帕尔卡的附肢很轻易地将她挑了起来,送到一边:“不该多问的别问,派西留在你这,我带他们走了。”
丝线蚕气得飞起来扯帕尔卡袖子:“你好讨厌!”
帕尔卡掀了下唇角,微笑毫无温度:“开窗,至于你……”
她目光很明显地落到谢琅身上:“小樱花送了你一台轻型机甲吧?会用吗?会用的话跟在我身后,从窗口走。”
谢琅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她刚才怎么不自己飞上来?
忽视丝线蚕“为什么又走窗户”的抱怨,她瞥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只银色的镯子,是花道家送给她的轻型机甲“流星”。
帕尔卡的意思显然是让她利用轻型机甲飞行。
她想了想,先问了丝线蚕一句:“能看看我、我的真实身份信息下,有没有欠债记录吗?”
丝线蚕轻咦一声,从空气中扯出一根透明的丝线贴至眉心,闭目两秒后纳闷地睁眼:“你信用记录非常好,从来没有借贷记录,无论是商业机构还是私人……都没有。”
谢琅眸色暗下。
果然,这个“债务”的存在,只是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以便于寻找原身的下落。
原身身上一定留有什么东西。
一边,听到丝线蚕这话的霍里斯微微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只对着帕尔卡道:“她还没有过任何飞行尝试。”
“没关系,你可以教我。”谢琅恰好听到,话一说完便激活了机甲,银色的甲胄迅速自她手腕开始向全身蔓延,直至将她的身量拉高到两米五上下。
她惊奇地发现周身毫无被束缚的感觉,也感受不到机甲的重量——这的确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帕尔卡已经攀上丝线蚕开启的窗子,上半身和头一道旋转了180度,看向已穿戴好机甲的谢琅。
霍里斯贴近了,绕着她转了一圈:“你似乎只展开了内甲。”
谢琅:“……”
“不过也可以用。”霍里斯说,“内甲同样有用于飞行的推进器,只是续航能力比不上外甲搭载的。”
他走到谢琅面前,仰面看她:“现在尝试调取光屏——不要动手,想一想。能召唤出内甲,就说明机甲内部的精神细丝已经与你的大脑相连了。”